眾人臉色齊齊大變!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伏兵!?”陳似道驚慌失措地環顧頃刻間將他們包圍起來的披甲士兵。
東宮侍衛長看清方才出聲的人的麵容時,瞳孔驟然緊縮。
是魏王!?
這下不用再問,他也能猜到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慶修和魏王不知怎麼,早已知道他們今夜在此交接銀兩,故意在這裡埋伏,想來個人贓並獲!
可他們究竟是已經知曉洛陽刺史的背後是殿下,還是說不知道,隻是打聽到他們會在這裡交接銀兩,故而過來親自捉拿幕後主使?
他沒時間考慮到底是哪種可能。
東宮侍衛長當機立斷,在披甲士兵湧上來,他被看清臉前,果斷撕下一塊碎布圍在臉上,然後拽著旁邊的陳似道,低頭向最薄弱的地方突圍!
他一手拽著人,一手握刀,將刀舞得虎虎生風,幾乎是幾招之內就收割掉一個披甲士兵的性命!
“攔下他們!”李泰指揮更多人圍堵東宮侍衛長。
眼見那個蒙著臉,鬼鬼祟祟的人就要突圍出去,李劍山大喝一聲:“我來!二虎!”
“來了!”
師徒兩人猛撲上前,一前一後堵住了東宮侍衛長和陳似道的路!
“怎,怎麼辦?”陳似道腳軟得像麵條一樣,帶得拽著他的東宮侍衛長動作一滯,差點被李劍山一刀穿胸!
操他娘的!
東宮侍衛長在心裡狠狠罵了幾句,若不是擔心陳似道將他身份泄露出來,他才不會帶這個拖油瓶走!
李劍山轉了轉手腕,諷笑道:“帶了這麼一個累贅,還想從你爺爺手下逃掉?想都彆想!”
二虎搭腔道:“真讓你逃了,豈不是損了我師父一世英名?”
“小兔崽子,不會說話就甭說了。”李劍山聽了,頓時笑罵了句。
下一瞬,師徒兩人默契地圍攻而上!東宮侍衛長的武藝高超,但李劍山武藝並不比他遜色,何況還有二虎配合,而他手裡還帶了個拖油瓶。
十幾回合下來,東宮侍衛長很快落入了下風。
該死!這樣下去不行!一旦他被捉住,被發現了身份,勢必會連累到太子殿下!
東宮侍衛長眼底閃過抹狠辣,正麵攻向對方的李劍山瞥見,麵色微變,大喝道:“不好!二虎!收刀!”
然而晚了一步。
二虎想要收刀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隻見東宮侍衛長轉身瞬間,沒有提刀抵擋,而是將手裡拖著的陳似道直接按向了二虎劈過來的刀刃下!
“噗呲——!”陳似道瞪大了眼睛,長刀斜劈而下,幾乎將他整個人砍成了兩半!
他連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隻能顫顫巍巍地指著東宮侍衛長,嘴唇嚅動了兩下,就被大量鮮血嗆住了喉嚨,瞪著眼睛死不瞑目。
東宮侍衛長沒有絲毫猶豫和停頓,扭頭向碼頭衝去!
“撲通”一聲,直接跳進了河裡!
二虎罵罵咧咧,毫不猶豫地跟在後麵,也跳下了河!
“操!”李劍山緊隨其後。
岸上剩下的都是些小嘍囉,李泰率領的魏王府護衛很快就將他們製服了。他寒著臉快步走到岸邊。
那人跑這麼快,看到他們時立刻就用布蒙上了臉,不用問也知道是東宮的人,寧可死在河裡也不敢被他們捉到。
半晌,李劍山和二虎破開水麵出來,兩人臉色都不太好。
“那龜孫子跑了。”李劍山啐了口唾沫,沉著臉道:“真他娘的能跑,我剛刺了他一刀,他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都怨我,如果我收刀及時,當時就有機會趕上攔下他。”二虎舉刀狠狠劈了下地麵,懊惱不已。
“行了,那刀勢,沒幾個人能及時收回來,他就是看準你收不住,才故意將陳似道往你刀下按的。”
李劍山擺了擺手,沒怪二虎。他扭頭看了眼河麵,“他肯定要趕回去通知他主子,我們先派人告訴慶國公,有人逃脫了的事。”
一名披甲士兵翻身上馬,疾馳趕去通風報信。
慶修沒有在碼頭逮人,而是帶了人埋伏在皇宮外——潛回東宮的必經之處。
隻要他膽子夠大,帶家將在皇宮外埋伏,被朝上那群刺史知曉,能直接給他扣一個謀逆的罪名。
碼頭這邊,李泰踢了踢陳似道的屍體,“這人很眼熟。”
“是那幾個漕運幫會中的一個。”李劍山認得對方,“陳似道算是裡頭勢力比較大的一家,沒想到他也參與了。”
他們早該想到的。洛陽刺史的銀子不可能一直藏在銀行庫房內,必然是要運到長安給幕後主使。
那麼,除了藏匿贓銀外,還有運送贓銀。
有誰能比那幾家乾漕運的,更適合運送贓銀?
……
皇宮外。
報信的披甲士兵很快將消息傳給了慶修,除了有人跳河逃出來的消息外,陳似道的消息也一並轉告了。
披甲士兵認不出陳似道,但是鐵船,加上對陳似道外貌的描述,足夠慶修猜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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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修沉著臉,氣笑了,貪墨修建鐵路的費用和蒸汽火車售票賺取的銀錢,最後還用從他這裡買到的鐵船,運送贓銀?
把他當傻子耍呢!?
“待會必須將人給我拿下了。”
不然,李承乾還真不把他慶修放在眼裡了,敢這樣挑釁他。
東宮侍衛長在長安長大,對長安碼頭這邊的河道熟悉得很。他借水下暗洞甩開李劍山師徒,就飛快往東宮方向遊。
確定到了偏僻處,他才鑽出水麵。他又撕下一條碎布,將傷口紮緊,不讓它再流血後,全速往東宮趕!
他必須要儘快回去通風報信!如果慶修猜到了是太子殿下所為,殿下隻有儘早知道才能早作提防。
何況他雖然逃脫了,被捉拿的人恐怕會將他身份暴露出來。
雖說沒有捉拿到他本人,他們可以反咬一口,聲稱慶國公他們乃是誣陷,但是,始終免不了引起陛下懷疑。所以,他們必須準備充分才能……
東宮侍衛長心念百轉,卻沒等他想到該怎麼應對可能到來的指認,就率先看到了埋伏在東宮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