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事先已經被分配好任務的風紀官出列,將碎石裝上馱獸拉著的小車——那是經過卡維改裝的教令院專用運貨板車,承重已達到八百公斤。
風紀官們在烈日下、沙地中忙活半天,裝滿了十八輛車。
見教令院連石塊都要回收,做的那麼絕,真的是一點希望都不給他們留,沙丘上的學者中終於有人忍不住放聲哭泣。
他的哭聲仿佛具有感染力,很快的,掩麵而泣的學者越來越多,哭聲也越來越大。
穆爾塔達和他的那位短發學長麵麵相覷,
在此情形下,穆爾塔達的學長不敢再說什麼,不知內情的他覺得自己這些同學都瘋了,看個爆破而已,怎麼跳崖的跳崖,哭的哭,真是一群神經病!
穆爾塔達則內心波瀾起伏,原來和我研究同一個課題的人都是這樣偏執的人嗎?
他們是抱著多大的期待在進行秘密研究?恐怕他們中的很多早就瘋了,隻是沒爆發出來而已。
我大概是唯一一個為了研究而研究的人。
想想自己最初同意加入有關歸寂之庭的研究組的理由,他覺得自己賭氣般的行為真是無比幼稚,同時他也慶幸自己沒有踏出那一步。
…
幾天後,賽諾帶著十八車碎石回到須彌城,風紀官和馱獸、板車組成的隊伍過於引人注目,
一路上他們吸引了眾多居民的目光和問詢,他們的豐功偉績也借此擴散開來。
“教令院將傳說中的“歸寂之庭”炸了,碎石都運了回來”的消息不脛而走,成了居民們口中津津樂道的話題。
許多對“死人複生”一事怦然心動的學者、課業不順想走捷徑的學者,聽到這個消息後忙打消了這一念頭,投入到自己手頭的項目中去。
深陷其中的學者依然有些精神恍惚,但陷得不算太深的學者,在看到十幾車碎石被送入教令院作為最高等級違禁品封存起來後,擺脫了最初的偏執,漸漸開始接受起現實來。
兩名不能接受這個結果的學者,就像虛空推演的那樣,在特定的時間、地點,準備了解自己的生命,但被早在那裡待命的風紀官救下。
被救下一次,其中一人在一周後再一次自戕,有了虛空的計算,風紀官知道了他第二次選擇自殺的地點,又將他救了下來。
這名年過六十,將半生投入“歸寂之庭”的研究的學者,在兩次自殺未遂後開始相信這是神明庇護,神明想要他活下去,最終,他在舊友的開導下重燃起生活的希望,加入了他們的研究組。
這次行動圓滿收工,沒有出現任何一名犧牲者。
賽諾帶著行動報告來到大賢者辦公室門口,卻被大賢者助理塞塔蕾攔了下來。
“大賢者大人和他的貴客有要事商談,請大風紀官在此等候。”
塞塔蕾微微提高了音量,特意讓門口的兩人聽見。
“我等著。”賽諾說著不再言語,抱著雙臂默默等待。
過了大約一刻鐘,賢者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名淺藍色頭發,戴著麵具、穿高跟鞋的可疑男人率先走了出來,
阿紮爾緊隨其後,他的心情肉眼可見地很不錯。
塞塔蕾和賽諾見到兩人忙彎腰行禮。
藍發男人沒有回應,徑直從兩人身邊走過,與他擦肩而過時,賽諾感覺到了異常危險的氣息,他感覺毛骨悚然,感覺自己的靈魂都戰栗起來。
“大風紀官,這次你的任務完成的很不錯。”阿紮爾難得誇了賽諾一句。
“感謝您的誇獎,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賽諾回答。
一如既往冷漠的口味,公事公辦的態度,讓阿紮爾得到重磅好消息的好心情也冷卻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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