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鬆白坐在公共長椅上,來來往往的人都忙著自己的事,沒人注意他。他接通夏熙的電話,聽見她問:“怎麼樣?”
“我問了她,她很委屈,應該不是她設計的。”陳鬆白捏了捏鼻梁骨,感覺此刻自己就站在懸崖邊上,下一秒就會墜落,摔個粉身碎骨,“因為這個,她還割腕了,現在在醫院。”
夏熙:“……”
兩人沒聊兩句,通話結束,夏熙把手機扔到桌子上,是她高估了陳鬆白。他怎麼能直接去問苗藝佳,要真是她做的,她怎麼可能會承認。
很顯然,陳鬆白這老實人不是苗藝佳的對手。
視線裡出現一隻修長的手,端著碗水果,夏熙的視線順著手往上,白色襯衫的袖子挽上去,白皙的手臂青筋明顯,很有美感。
見她沒有動手的意思,徐衍風喂了塊西瓜給她。
夏熙吃到一顆籽,低頭找垃圾桶,徐衍風便把手伸過來,接在她嘴邊。她仰頭看他,笑了下:“乾什麼?”
徐衍風:“吐出來。”
夏熙猶豫了一秒,舌尖頂著嘴裡的西瓜籽,吐到他手裡:“子衡呢?”
“在他自己的房裡看書。”
他們已經從蘇瑾茹那裡回來了,剛吃過晚飯,這會兒閒了下來。
徐衍風把水果放桌上,拉出一張椅子坐她邊上:“給陳鬆白打過電話了?”
夏熙嗯了聲,而後大致跟他說了目前的情況。苗藝佳鬨自殺,算是徹底把陳鬆白拿捏住了,他再不敢對她說重話,唯恐再刺激到她。
“本來還不是十分確定,這麼一鬨,我倒真相信陳鬆白是清白的了。”夏熙托著腮,歪頭看徐衍風,眼珠骨碌碌轉,“隻是我還沒想好怎麼解決,你有辦法嗎?”
徐衍風搖頭。
夏熙抬高手搭在他腦袋上,手指撥了幾下他的頭發:“你的頭腦這麼好使,也不知道?”
徐衍風對於她的誇讚輕輕一笑,理性分析:“這件事除了陳鬆白,就隻有苗藝佳一個當事人,陳鬆白什麼都不記得,自然成了苗藝佳說什麼就是什麼,陳鬆白很被動。”他下結論,“這就是個僵局。”
“不過——”他話鋒突然一轉。
夏熙眼睛閃了閃,等著他的下文,可他像是故意賣關子,半天不說話,夏熙有些急,催促他:“不過什麼?”
徐衍風的目光瞥向碗裡的水果,意有所指,夏熙略無語,笑罵了句“德性”,喂給他一顆葡萄。徐衍風笑著說:“對付這種僵局,不用做什麼,繼續僵持下去,誰目的性強誰先沉不住氣。”
夏熙琢磨了下,好像是這麼個道理。如果對苗藝佳不理不睬,她達不到目的,自己就該著急了,人一急,難免露出破綻。
徐衍風:“接下來你就安慰好夏萱,其他的交給時間。”
夏熙點點頭,一副受教了的乖順模樣。
徐衍風換了種更溫和的語氣,對她說:“說完夏萱的事,是不是該說我們的事了?”
夏熙思考了下,茫然道:“我們有什麼事?”
徐衍風點破:“我在你包裡看到戶口本了。”他用手敲了敲桌子,“聲明一下,我沒有主動翻你的包,是你的包落在了車裡,我想確認你手機帶了沒,沒帶我好給你送上去,免得你要用的時候沒得用。”
他不小心瞄到那個醬紅色的本子,拿出來一看,是戶口本。夏熙近期應該沒有業務需要用到戶口本,除了……
徐衍風起身洗了個手,擦乾淨,回了趟房間,把自己家裡的戶口本拿了出來,擺在桌上。
夏熙隨手翻開,看了看,抿著嘴笑:“你家的戶口本怎麼在你這裡?”至於她家的戶口本,她昨天找蘇瑾茹要的,塞進了包裡,沒跟徐衍風提過。
“今早送你去公司後,我回了趟家,我媽拿給我的。”徐衍風解釋完,頓了兩秒,手挪過去,勾住她的小拇指,“我們要不找個時間去把證領了?”
夏熙沒回答。
沉默的時間裡,徐衍風生出一絲忐忑:“你還沒想好?”
“不是。”夏熙說,“你父母他們……”
徐衍風告訴她:“我母親準備離婚了。”
夏熙愣了愣,表情驚訝,幾十年的夫妻感情,鐘映紅能這麼快下定決心離婚,也是有魄力。正常人都得考慮一段時間,幾天、十幾天、幾十天都有可能。
“那……”夏熙震驚得都不會說話了,“你爸他能同意?”
“他不同意離婚。”徐衍風平鋪直敘,“但我母親一旦做好了決定,基本沒有回頭的可能。可能過程會很艱難,她總會成功的。徐關山仍然不相信這件事會鬨到無可挽回的局麵。”
夏熙沉思了一會兒,說出自己的顧慮:“我們這個時候領證合適嗎?不用等他們處理好事情?”
徐衍風:“他們兩個離婚,沒幾個月走不完程序。說幾個月都保守了,照徐關山目前的態度,一年、兩年都有可能。”
夏熙:“……”
徐衍風看著她的眼,把鐘映紅的話轉述給她聽:“我母親也考慮過這個時候提離婚是不是不太好,怕對我們的婚事有影響,她擔心你會介意。”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