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如月蹙起柳眉,不停地在屋內來回走動,思索著該如何從這事裡脫身而出。
唐嬤嬤見狀便默然地侍立在旁,額間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卻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言。
不多時,外院的管事趕來了清月閣,隔著門廊道:“夫人,公主和世子爺請您去前院說話。”
嚴如月臉色倏地一白,心內雖已慌亂無措,卻還是持著端莊大方的體態,對那管事說:“我知曉了,梳妝打扮後就去前院。”
當家主母也該有主母的模樣,哪怕泰山崩於前,也要維持明麵上的尊嚴。
唐嬤嬤陪著嚴如月換上了一身鮮亮的衣衫,簪著滿頭朱釵,娉娉婷婷地走去了前廳。
一路上,嚴如月高懸起了自己的一顆心,隻是麵容上不肯顯露出來分毫。
唐嬤嬤更是每走兩步就要拿帕子擦一擦額上的汗珠。
等走到前院門前時,嚴如月也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走進了前廳。
此時,金陽公主與魏錚已等候她多時。
芳箬跪在前廳的地磚之上,有兩個凶神惡煞的粗壯嬤嬤立在她身側,模樣十分嚇人。
嚴如月挺直了自己的脊背,如高傲的天鵝般走到了金陽公主與魏錚的身前。
“妾身見過母親、夫君。”她動作端雅大方、如詩如畫。
魏錚坐於紫檀木太師椅之中,抬起眸瞥了眼下首的嚴如月,隻道:“芳箬,來瞧瞧你的好主子。”
這陰陽怪氣的一句話,霎時讓嚴如月僵在了原地。
好在她已做足了心理準備,當下便一臉疑惑地望向了魏錚,隻道:“夫君這話是什麼意思?”
魏錚冷笑一聲,正眼都沒瞧嚴如月一眼。
而守在芳箬身旁的兩個婆子們則是板板正正地將今日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芳箬從清月閣出來以後,手裡就拿著這個瓷瓶,太醫也檢查過了,說這瓷瓶裡裝著的是害人不孕的西域奇藥。”
好在這西域奇藥藥性偏寒,又與寧蘭體內的寒性相衝,並未造成什麼大的損害。
太醫也說,還好寧蘭發現的早,若是將這奇藥服用的久了,隻怕會釀成不可逆反的傷害。
這奇藥毒性越深,寧蘭對芳箬的恨意就越深。
她不明白,自己待芳箬處處溫柔妥帖,從未有態度蠻橫的時候,她為何要背叛自己?
想不明白的事也不必去多想,從今以後除了朱嬤嬤以外,她再不會深信旁人。
“我不管你是裝傻充愣也好,還是自欺欺人也罷,你總是在背地裡做這些戕害旁人的事,我是真覺得你惡心。”
魏錚蹙起眉宇,整個人背過身不去瞧嚴如月,這話已是將他的態度彰顯的明明白白。
他與嚴如月之間,已是隻剩相看兩厭的嫌惡。
嚴如月自然也能體會到魏錚格外淡漠的態度,一顆心雖然痛得無法言喻,卻還是抬起頭望向了魏錚。
“夫君有什麼證據?您好歹也是刑部侍郎,可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汙蔑妾身才是。”寧蘭如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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