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與母親說什麼?難道說他與寧蘭之間的情誼不一般?
“母親知曉你是個倔脾氣,可如月總歸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妻,她既服了軟,你也得給她點麵子才是。”金陽公主如此道。
魏錚聽後隻是拘謹了麵容,半晌沒有言語。
金陽公主仍是堅持不懈地勸解他:“後院裡添個姨娘而已,母親瞧著冰靈也是個齊整的好孩子,擇日不如撞日,今夜就把她收用了吧。”
眼瞧著魏錚冷凝著麵容,瞧著是不願意應下此話的意思。
金陽公主便沉下臉,嗬斥了他一句:“你可彆真的做出什麼寵妾滅妻的事來,你既能收用寧蘭,冰靈為何不可以?”
這話可是把魏錚所有的辯解之語都堵了回去。
金陽公主見魏錚神色有些鬆動,便戳著他的痛處道:“冰靈日子過得可憐,她姐姐死的淒慘,你收用了她,也算是給她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魏錚思忖了一番後,便道:“既如此,就讓她住在魏國公府裡,不必做伺候人的活計就是了。”
金陽公主覷他一道,嘴角勾出一抹笑,目送著魏錚離開榮禧堂。
金嬤嬤在廊道上駐足凝視了一番,見魏錚沒有往清月閣走去,而是如往常一般趕去了西霞閣。
她頗為疑惑,回屋隻問金陽公主:“公主,奴婢瞧著世子爺回了西霞閣,不像是要去收用冰靈的意思。”
金陽公主瞥了眼金嬤嬤,好整以暇地說:“這是自然,他這個榆木腦袋又豈是一朝一夕會改變的?”
當初收用寧蘭的時候,魏錚不是也千萬個不願意嗎?
後來還不是甘之如飴?
這冰靈也是個乖巧齊整的孩子,隻要能伺候好魏錚,再為他開枝散葉。
金陽公主自然歡喜。
“你等著看吧。這世上的男子有幾個不貪戀美色的?尤其是新嫩的美人,誰不想去采擷一番?”
金陽公主說完,便上榻安歇。
翌日清晨,魏錚依舊宿在了西霞閣。
寧蘭隱隱也聽到了府裡的風聲,府裡的下人們都在猜測冰靈的出現會不會影響她在魏錚心裡的地位。
對此,寧蘭也在私底下讓芳箬去下了一注。
她賭不會。
也不是對自己多麼有自信,而是篤定著魏錚不會動嚴如月送上來的女人。
魏錚與嚴如月已成為了一對相看兩厭的怨侶。
她這時將冰靈送到了魏錚身前,是擎肘難行下無能為力的舉措,卻也讓兩人的關係降到了冰點。
“夫人,您喝茶。”芳箬端上了一碗熱茶,立在寧蘭身旁猶豫了半晌,還是將這藥遞了上去。
寧蘭沒有疑心,抿了幾口茶後,便道:“我聽朱嬤嬤說,昨日你去了清月閣?”
芳箬聽了這話立時如遭雷擊般僵在了原地,怔了一會兒後才發著抖跪在了地上。
“奴婢對姨娘一片忠心,去清月閣不過是為了打聽裡頭的消息。冰姨娘橫空出世,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她這副謹小慎微的模樣也把寧蘭嚇了一跳。
隻見寧蘭一臉疑惑地望向了下首的芳箬,見她跪得膽戰心驚的,立時問:“我不過是隨口一言,你怎麼嚇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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