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魏錚也不去管朝政之中亂糟糟的雜事,隻專心陪著寧蘭。
第三日的午後,兩人就近在普濟寺用過午膳後便回了魏國公府。
寧蘭的心緒比當初剛失子的時候開闊了許多,也有閒情逸致與丫鬟婆子們說笑。
魏錚則去外書房處理堆積的公事,寧蘭問起芳箬這兩日府裡可有發生什麼大事。
芳箬搖頭道:“沒有,夫人院落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寧蘭立時擺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她發現自己是越來越不了解嚴如月了。
她如今怎麼越來越沉得住氣了?明明知曉自己陪著魏錚去了京郊的後山泡溫泉,竟連什麼動靜也沒有鬨出來?
這一點都不像嚴如月的為人。
寧蘭起了疑,便讓朱嬤嬤留著心去打聽情況。
朱嬤嬤不辱使命,去清月閣跑了一趟,便給寧蘭帶回了個極重要的消息。
隻見朱嬤嬤滿頭是汗地穿梭在抄手遊廊裡,又一路小跑著走進了寧蘭所在的正屋。
寧蘭見她行色匆匆,忙讓丫鬟們端了杯茶水上來。
“嬤嬤快坐下說話。”
朱嬤嬤往團凳上一坐,又喝了一大壺熱茶後,方才道:“姨娘,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寧蘭侍弄著手裡針線的動作一頓,立時好整以暇地注視著朱嬤嬤。
朱嬤嬤道:“奴婢方才去清月閣打聽消息,結果正好碰見了金嬤嬤,她與奴婢有幾分交情,便告訴奴婢說咱們後院裡要添人了。”
添人?可魏錚從沒有與她說過這樣的話語。
寧蘭也意識到了這事的重要性,立時蹙著柳眉問她:“添什麼人?”
朱嬤嬤道:“是夫人身邊的冰靈。”
寧蘭手裡的針線立時聞聲而落,她那雙水汪汪的杏眸裡寫滿了震驚與驚懼。
這兩日,金陽公主在榮禧堂裡好生養了養心神。
嚴如月與寧蘭同時喪子,對她的打擊實在是過分凶猛了一些。
金嬤嬤為了讓金陽公主高興,可謂是絞儘腦汁、費儘心機。
可金陽公主仍是不肯開顏一笑,偏偏在這惱人的時刻,嚴如月還帶著唐嬤嬤來尋了金陽公主。
嚴如月本就因“小產”的緣故要好好休養一番,今日更是慘白著一張臉,如一陣弱柳扶風般走到了榮禧堂。
金陽公主蹙起眉頭,隻說:“既是身子不好,為什麼還要往外走?安心待在你的清月閣就是了。”
嚴如月淚意漣漣地說道:“都是妾身沒用,沒有辦法為世子爺延綿子嗣,寧妹妹也是運氣不好,肚子裡的孩子也沒了。妾身既是世子爺的正妻,就應該要為世子爺的子嗣著想。”
金陽公主一臉錯愕地注視著嚴如月,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樣深明大義、賢惠端雅的一番話會從嚴如月的嘴裡冒出來。
她仔細地端詳了嚴如月好幾眼,饒有興致地問:“那你打算做什麼?”
嚴如月倏地抬起頭,隻輕輕咳嗽了一聲。
立在她後頭的冰靈立時含羞帶怯地朝金陽公主行了個禮。
“奴婢冰靈見過公主。”
女子嗓音嬌俏如春日裡的一株柳荷。
身段也是婀娜纖瘦,麵容姣美動人。
金陽公主嘴角勾出了一抹笑,她指著冰靈問:“你是要給錚哥兒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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