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寧蘭立時癱軟著倒回了座椅之中。
今夜魏錚生死不明,也不好隨意搬動,唐氏便讓人收拾出了內院的屋舍,供寧蘭安睡。
隻是魏錚這副模樣,寧蘭也實在是寢食難安。
好在有朱嬤嬤在旁溫聲勸解,好說歹說總哄得她閉了眼。
隻是這一覺睡得不安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寧蘭便醒了過來。
她第一時間詢問魏錚可否蘇醒,朱嬤嬤怕她傷心,隻道:“奴婢問過那位雲錦姑娘了,她說世子爺還需要些時間才能醒過來。”
那便是沒有蘇醒的意思。
寧蘭蹙起了一雙柳眉,立時穿戴好了衣衫,這便去前廳看望魏錚。
魏錚已然一天一夜不曾蘇醒,那張麵如冠玉的臉龐上布滿了慘白的虛弱之色。
寧蘭瞧了幾眼,心頭襲上諸多陌生的情緒。
正逢前廳無人,她乾脆便坐在魏錚身旁落起了淚來。
這淚水越流越洶湧,大有無法停止的勢頭。
朱嬤嬤守在外間,不讓人進屋窺探寧蘭的哀傷情緒。
寧蘭是當真傷心,以至於沒有留意到前廳後的插屏裡還站著個人。
雲錦已候在插屏後許久,昨夜她不眠不休地照顧了魏錚一夜。
雖還有幾個小廝在旁守著,可雲錦卻是不敢鬆懈片刻。
況且她在旁冷眼端詳了魏錚許久,不得不承認他生的的確俊美。
哪怕陷於此等狼狽的境地,哪怕他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樣,也能從清濯的眉眼裡瞧出他往昔的風姿來。
雲錦雖癡心學醫,可說到底也還是個雲英未嫁的女子。
與陌生的男人獨處一夜,那男人還如此豐神俊秀,她心裡會生出些漣漪來也是人之常情。
況且哪怕雲錦沒有從況味和唐氏嘴裡知曉魏錚的身份,隻單單看魏錚身上價值千金的雲錦衣料,以及他腰間佩戴著的碧玉環佩,一瞧便知價值連城。
一等國公府的世子爺,於她這等平民百姓而言就如同居於九天宮闕上的貴人。
她不能生出半點異樣的心思來。
尤其是在她知曉寧蘭生的多麼貌美如花的時候,心裡早已被深深的自卑感充斥著。
譬如此刻,寧蘭走進前廳的時候沒有留意到在插屏後的雲錦。
雲錦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便決定不出事叨擾這對夫妻的獨處。
也是昨日發生的事太過匆忙,況味與唐氏不曾與雲錦交代過寧蘭是魏錚妾室一說。
隻看寧蘭墨發裡佩戴的金釵,以及她身上的衣料,斷斷瞧不出她隻是個妾。
雲錦自然把她當成了魏錚的正妻。
既是郎才女貌、公子貴女的天定姻緣,她實在不必庸人自擾。
雲錦正自嘲一笑的時候,坐在魏錚身旁的寧蘭也哽咽著開了口道:“爺,這七情散多半是夫人派人來下在您身上的吧,可她是您的妻子,她怎麼舍得這般對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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