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力身體微微前傾,屁股離開椅子尚不自知。
“那我母親的喪葬費用……”
劉暢瞥一眼錢大力。
“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沒有明確是否有我們醫館的責任,恕我們醫館,無法對一個普通市民的離世負責,如果錢同誌想要進一步弄清楚您母親的真正死因,可以申請法醫解剖!”
錢大力原本想要發怒,臉上脖子上,青筋暴起,但是看到劉暢一臉淡定,旁邊一看就很牛批的工作人員,他不敢鬨事,漲紅的臉色一點點退去。
最後錢大力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眼睛灰蒙蒙的,定定的看著桌麵。
餘紅蘭在隔壁聽著室內的動靜,就知道這局穩了,接下來就是追責了。
想到這,餘大夫眸光幽深,回辦公室聯絡易紹清。
“嫂子~”
餘紅蘭笑道
“紹清,我遇到點麻煩,你認識的人多,我記得你大哥也給你介紹過一個本地人,你找他來找我,幫我調查一點事情。”
易紹清一聽,這還得了。
“有這事兒?誰這麼不長眼,敢欺負我嫂子,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找人,馬上到,你現在是不是在醫館?我哥跟領導出國去了,要不要給他打電話說一聲?”
餘紅蘭趕緊製止。
“先不用讓你哥知道,事情沒鬨大,我們已經掌控主動權了,他知道了除了乾著急,暫時也回不來,還影響他工作。
我沒吃虧,不過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被人陰了總要知道對方是誰,你先找人幫我查查吧!”
易紹清已經從一個死倔少年成長為一個聽勸的人,聞言覺得有道理,立馬答應。
不過半小時,錢大力還沒走,餘紅蘭就等到人了。
來人是個京片兒,從小在胡同裡長大,四九城三教九流就沒有他不認識的人,可能祖上也輝煌過,人稱貓爺。
貓爺遠遠跟錢大力打了個照麵,又見到那一家子人,餘紅蘭還隔著窗戶,指著外麵等待的記者和看似隱藏在人群中,其實跟彆人都不一樣的人。
“那小兔崽子爺認識!”
貓爺隻伸手一指,就跟餘紅蘭要介紹的那位是同一位。
“那感情好,那位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我在這觀察這麼久,總覺得他不對勁。”
貓爺拱手。
“餘大夫高見,那玩意兒的確不是好東西,從根兒上就是個壞種,早些年我瑪法就是被那家夥的爺爺勾去抽,這些年我一直在琢磨他的把柄,就是早年我們身份特殊,不宜太張揚,那小子藏得也好。
不過現在您放心,貓爺我要是不把他底褲都拔出來,爺就不在京城混了!”
餘紅蘭笑著塞過去一個信封。
“那就多謝貓爺了,這是給跑腿的夥計們一些消暑的勞務費。”
貓爺一捏,無所謂多少,直接揣兜裡,橫豎要弄那小子。
“得,多謝餘大夫敞亮,我跟紹清是兄弟,您就等著我好消息吧!”
說著,貓爺走出醫館,手裡拎著信封疊成的紙包,看著像拎一包藥似的,走到偏僻處,就跟他的小弟們密謀起來。
黑道要走,白道也不能少。
餘紅蘭已經請了熟悉的法學係老師來給她當醫館的律師,就是防止有這一天,這會兒就可以利用起來了。
官方調查起事情來,必然是嚴肅謹慎的。
錢家今天來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部被分開逐一問詢,還有醫館上月這月的病人病例已經全部被衛生部門拿走,除了要調查錢家,也要調查醫館脈案記錄的真實性,要隨機抽查走訪來證實,反正有的是時間熬著。
不過這些外頭人都不知道,餘紅蘭早讓安保部門封鎖消息,這時候元霆幫忙找來的退伍軍人也派上用場,有他們防範,外頭誰都打探不到。
這就導致敵人產生信息差,外頭等候的記者見天色不早,幾經猶豫,還是轉身走了。
錢大力等人一直被留到後半夜,不少親戚都泄氣了,直接說明了是來幫忙造勢的,他們不想管也不知情,一切都是聽說。
於是第二天,餘紅蘭毫不意外的在首都早報上讀到了關於保和康疑似草菅人命的新聞。
餘紅蘭抖了抖報紙,給法務打電話,把首都早報也列入被告名單,請法務朋友去搜集調查,貓爺那邊也暗中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