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親姨侄女找上門,餘紅蘭還是果斷妥協。
詩雨跟她開口,就是個感冒,餘紅蘭也答應。
“具體什麼毛病?”
詩雨遲疑片刻,艱難的開口。
“是,胃癌,晚期。”
餘紅蘭皺眉。
胃癌晚期可太難搞了,難搞的不僅僅是癌細胞的問題,難搞的是胃這個器官。
隻有醫生才知道,所有疾病中,消化類疾病最難搞。
胃本身的問題,就很難治療了。
“行,你讓病人直接過來,我後天上午在保和康,要是等不及,明天到學校來找我也行。”
詩雨為難地道
“小姨,那個,是我爸,得了胃癌。”
餘紅蘭默了默。
“這樣,那你還是先讓他過來,明天下午四點我下課,再到保和康去,直接帶他到我辦公室,行嗎?”
詩雨忍不住紅了眼眶。
“行的,小姨,謝謝你。”
“你媽知道這件事不?”
詩雨否認。
“我沒敢告訴我媽和大姨,跟三舅說了,三舅讓我帶他來找你。”
這就是紅梅當初的明智之處。
紅霞離婚這件事,她一手操辦,不讓其他人插手,自己出麵也毫不留情,兩家已然撕破臉。
所以詩雨有點怕大姨不搭理她,一直不敢聯絡,但是對紅旗紅蘭,還是百分百依賴和信任。
晚上餘紅蘭跟易沉躍說起這件事,忍不住歎息。
“他現在還是礦業局副局長?”
餘紅蘭搖頭。
“沒做行政崗,直接到技術崗去了。”
這倒是讓易沉躍很是意外。
“怎麼會?”
隻要不犯錯,升上去了誰還想下來?
高處的空氣,隻有上去的人才明白其中好處,嘗過權力的滋味,沒有任何男人舍得放手。
說起這個,餘紅蘭也無奈。
“二十出頭找個快五十的,你說圖個啥?
那個女人娘家本來以為靠著女兒可以大富大貴,結果劉文鑫收入也就那樣,餓不死又吃不飽,壓根沒法滿足他們的欲望。
結果那女人的娘家弟弟就打著劉文鑫的名頭收好處,數額不小,說是有好幾百萬呢!”
“嘶~”
易沉躍倒吸一口涼氣,這還能留在技術崗,必定有緣故了。
其實一開始官方在貪腐這一塊打擊的格外嚴厲,偉大領袖在的時候,貪腐一點棉花糧油,就直接槍決。
至今雖然因為發展經濟,很多東西都張弛有度了,但是礦業局真不在張弛這個範圍。
餘紅蘭點頭。
“我大哥二哥都猜到會有這一天了,大姐就怕他弄出醜聞連累大哥二哥還有我們倆,快刀斬亂麻的逼著二姐離了婚。
隻有又考慮到詩雨的未來,一直找人盯著他那個小老婆一家子,那人剛伸手就被大姐逮著了。
大姐把證據交給劉文鑫的,讓他親自去舉報,不然就大姐去舉報,他怕了,事情結束之後,他就專心鑽研技術崗了。”
大姐去舉報,自然舉報劉文鑫,到時候他就等著進去好了。
結局自然是劉文鑫親自去舉報,把自己的小舅子給送進去了,之後被丈母娘還有小老婆一家鬨的雞飛狗跳,紅梅適時給他提了建議,轉到技術崗,繼續不停地出差出海,這才逃過一劫。
易沉躍聞言,笑著搖頭。
“你這個前二姐夫……”
餘紅蘭也歎氣。
“他是個,我怎麼都恨不起來的人,你要是知道他從小的成長經曆,就能理解我說的話了。”
易沉躍沉思片刻。
“我理解。
不過我不讚同。
他做人做的稀碎,無法照顧好家人,也不能把自己做好,有的人傷害彆人是為了自己,他想過得好,卻不會把日子過好,活不明白,一輩子都蠅營狗苟,跟暴雨裡的癩蛤蟆。”
餘紅蘭聽著這話有點重,忍不住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