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不知不覺轉到了這家咖啡廳。
突然想起那個夏天的午夜,一個女孩子穿著晚禮服,高跟鞋站在屋簷下避雨的情景,不禁笑了。
盛夏看了一眼懷裡的貓孩子,情不自禁的又站在屋簷下,這次是避雪,嗬嗬!
現在的盛夏滯留在大雪紛飛的街頭,她並沒有以前那種自怨自艾的小情緒了。
洪程程那裡她不想去,小院她也不願回,倒是這空無一人的街頭挺治愈。
盛夏站累了,就蹲下來,厚厚的雪蓬鬆宣乎,她在上麵壓下一個個手印,小團團從懷裡伸出小腦袋,好奇的看著雪地上的手印。
一陣狂風吹亂了她的頭發,盛夏這才感覺到寒冷,她突然就想要一個溫暖的小窩,屬於自己的小窩。
她把拉鏈又往上拉了拉,把團團嚴嚴實實的給裹進懷裡住了。
盛夏暗自下決心,等她畢業賺錢了,第一件事就是買一處屬於自己的房子。
任何人都不能染指的地方,就供她療傷平複心情用。
裴莊靜靜地走到盛夏麵前,他的眼神中滿是疼惜。
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在他撐著的傘上積了薄薄的一層。
裴莊穿著一件黑色的長大衣,圍著一條深灰色的圍巾,更襯得他的麵容俊朗而深沉。
他的頭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倒添了一些活潑生動。
“盛夏。”他輕聲喚道,聲音溫柔而富有磁性,仿佛能融化這漫天的冰雪。
盛夏抬起頭,看到裴莊的那一刻,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裴莊蹲下身子,與盛夏平視,他伸出手,輕輕地將盛夏被風吹亂的頭發理到耳後。“這麼冷的天,怎麼一個人在這?”他的語氣中帶著關切和責備。
盛夏彆過頭,抱緊了懷裡的小團團,“我隻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裴莊歎了口氣,“彆逞強了,我都懂。”他脫下自己的大衣,披在盛夏身上,“跟我走吧,彆凍壞了。”
此時,風似乎更大了,吹得周圍的樹枝嘎吱作響。
雪也下得更大了,密密麻麻的雪花飄落,這個世界顯得有些朦朧,自己好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動物,等著被人領養。
盛夏在這一瞬間才又一次想起,自己始終都在被彆人拋棄,或者被拋棄的路上,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樣。
盛夏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裴莊拉起她的手,那雙手冰涼刺骨,他不由得握得更緊了些。
盛傲找不到盛夏,打電話給洪程程,洪程程說她回去取衣服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盛傲看著雪越下越大,不得一遍又一遍的打盛夏電話。
盛夏的電話在桌子上一直響,卻沒有人接聽。
盛夏和裴莊在衛生間,手忙腳亂地給團團洗澡。
團團這個小家夥可不老實,扭動著胖乎乎的身子,濺起的水花弄濕了兩人的衣裳。
裴莊試圖按住團團,讓盛夏能更順利地給它塗抹沐浴露,一不小心,他的手碰到了盛夏的手臂。
那一瞬間,裴莊仿佛觸電一般,心裡樂開了花,臉上卻努力保持著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