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熟練地拋竿入水,鉛墜帶著魚鉤和蝦肉緩緩下沉。
他悠閒地端起茶杯,還沒送到嘴邊,就看見水麵的浮漂跟跳舞似的。
浮漂猛地一下就被拉沒了蹤影,然後開始在水麵上橫著跑。
“好家夥!這麼快?”
王強下意識地揚竿刺魚,手感很輕。
一條巴掌大小,身體細長銀白的小魚被提出了水麵。
“翹嘴啊!”
王強摘下魚,扔進旁邊的小水桶,有點哭笑不得。
“這玩意嘴可真賤,餌料剛入水就被它們截胡了,根本到不了底!”
他重新掛上蝦肉,再次拋竿。
結果一模一樣,浮漂根本站不住,瞬間就被拖跑,提上來又是一條小翹嘴。
“這不科學啊!”
王強一邊重複著上餌拋竿的動作,一邊納悶地對老肖說:“肖哥,你不是說這江裡鱤魚越來越多了嗎?
這麼多水老虎在,怎麼這些小雜魚還這麼猖狂?不怕被吃了?”
老肖哈哈一笑,慢悠悠地品著茶:“江麵這麼大,鱤魚雖多,它們也吃不完這麼多翹嘴。
這就跟草原上的狼和羊一樣,狼再多,羊群也滅絕不了嘛!”
“得!算它們命大!”王強也樂了,“那行,既然底下都是小翹嘴,那咱今天就改變策略不釣底了,打浮專門釣會兒翹嘴算了!”
他讓柱子去找了點麩皮和麵粉,自己開了點腥香的麵餌,開始用拉餌釣浮。
“釣這玩意兒,就得舍得抽頻率!把它們聚過來,越釣越多!”
果然,換了麵餌後,王強開始接二連三地上魚,清一色的小翹嘴。
雖然不大,但中魚率很高,劈裡啪啦地往上拉,倒也頗有樂趣。
柱子端著一杯茶,靠在欄杆上看了一會兒,打了個哈欠:“三哥,釣這玩意兒有啥意思?還不夠塞牙縫的,淨忙活了,一點也不刺激。”
王強頭也不回,專注地盯著浮漂:“你懂個屁!釣小魚有釣小魚的樂趣!這叫享受過程,陶冶情操!你以為都跟你似的,就想著爆護搞大的?”
另一邊,周德山不知什麼時候也拿起了一根手竿,一聲不吭地開始抽頻率。
他手法穩定,上魚速度一點也不比王強慢,完全沉浸在了刷翹嘴的簡單快樂中。
王強抽了半個多小時,胳膊確實有點酸了,水桶裡也快被小翹嘴鋪滿了。
他甩了甩胳膊:“不行了,歇會兒,頻率太高也累人。還是想辦法釣底吧,看看底下有沒有正經魚。”
周德山調侃:“這才多久,你小子耐力不行啊!得練啊!不然怎麼備戰二胎!”
“山子哥,你……”
王強歎口氣,把餌料裡又加了不少麵粉,把水比調小,開成了一團又乾又硬的死麵疙瘩。
用力捏了一大坨,緊緊地包在鉤子上。
“我讓你搶!這麼大一坨鐵疙瘩加麵疙瘩,我看你們這些小賊還怎麼搶!”
沉重的餌料終於帶著魚鉤,成功地穿越了翹嘴的封鎖線,緩緩沉入了江底。
王強這才安心地重新端起茶杯,舒服地靠在椅背上。
“這就對了嘛!喝點茶,潤潤嗓子,看看景色,守守大魚,這才是享受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