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醫生說的一樣。
第二天八九點的時候。
樓輕言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眼中儘是茫然。
他記得自己因為太難過所以冒雨狂奔,然後好像……
對了,被車撞了。
被撞的那一刻,樓輕言渾身散架一樣的疼痛,但是那一刻,他也覺得自己解脫了,人世間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了。
但是再睜開眼睛,看到了居然不是地獄,而是充滿消毒水氣味的,他最討厭的醫院。
看樣子,是老天爺不讓他死。
因為脖子被固定著,他沒有辦法四處轉動,隻能憑氣味判斷自己身處何處,看不清周圍的環境,也不知道這裡還有沒有彆人。
想要開口問一問,卻發不出聲音。
樓輕言在這種時刻,不合時宜的想笑,他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頑強,被撞成了這樣,居然還能活著。
“醒了?”
耳邊響起似曾相識的聲音,樓輕言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
床頭上的呼叫鈴被按響,很快就有醫生護士過來了,他們為樓輕言檢查了一遍,確定人真的沒事,又交代了很多才離開。
一直到又過了一天,樓輕言才能開口說話,隻是聲音沙啞,十分費勁。
雖然已經猜到了答案,林風還是要尊重當事人意見,開口問一句:
“需要我幫忙,聯係你父母嗎?”
聽到父母兩個字,樓輕言明顯渾身僵硬了一瞬,然後閉上眼睛:
“不要!”
從家裡跑出來那一刻起,他就沒有父母了。
那樣的人,不配做他的父母。
林風了然,知道現在不是刨根問底揭他傷疤的時候,人還傷著,說話都費勁。
特意雇了一個好的護工,林風把樓輕言交給護工,看了眼時間,早上已經請了半天假,下午可不能請假了。
結果下午他課才上一半,就接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打來的是鮑安。
他隨意瞥了一眼,二話不說掛斷。
上課期間,他不接電話,尤其是不可能接鮑安的電話。
但是對方不知道為什麼這麼鍥而不舍,接連打了好幾次,直到林風忍無可忍,直接掛斷了。
下課打開手機,果然在關機之後鮑安還打了好幾次。
翻了個白眼,林風漫不經心接通。
“林風,林老板,沒想到啊,你為了和我對著乾,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電話剛接通,鮑安就沒頭沒尾的來了這麼一句,說的林風一頭霧水,不知道這人是抽什麼瘋了。
“嘖”了一聲,林風反問:
“鮑總,麻煩你說話的時候不要掐頭去尾,我還沒聰明到能掐會算,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簡直是莫名其妙!
鮑安被林風的話噎住了,他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
“你少裝聾作啞,為了對付我,你居然直接把人藏起來了。”
“林風,我真的是看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