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夢深處,澐依舊在天測儀前,等啊等,可莀卻始終沒有出來。
這裡被昏暗的黑色籠罩。
太漫長了,莀還能活著出來嗎?
金色的天測儀不停地運作著,而此刻的尋夢三人還在等著。
可他們沒人知道莀還需要多久才能破解那個執念。
尋夢深處的昔日尋夢中,三季悄然而過。
而在這虛假的世界中,莀正過著奴仆的生活。
一月又一月過去,他在過去的尋夢已經做了半載的奴仆。
他似乎被尋夢的統領者抹去了棱角,每次尋夢君王從身板路過時他都低頭行禮。
那謙卑的姿態,仿佛莀生來就是如此。
尋夢君王每日一身華麗的長袍,她身姿高挑,麵容絕美卻帶著幾分冷傲。
她那如星辰般的眼眸,總是讓人不敢直視。
這一日,她如往常般在宮殿中踱步。身旁的大臣們小心翼翼地跟隨著,大氣都不敢出。
一位大臣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躬身道“陛下,那莀不過是個無名小卒,何必在他身上費心思。”
尋夢君王微微側頭,目光冰冷地掃了一眼大臣,“你懂什麼?他的身份尚未完全查明,不可掉以輕心。”
大臣趕忙低下頭,“陛下聖明,是臣愚鈍。”
時間久了,莀已然習慣了這種被欺壓的感覺,就好像他失憶前就是個壞蛋似的。
冬春夏經曆個遍。
莀隻是尋夢君王的一條狗罷了。
數月過去,尋夢君王也沒打探到他的真實身份。
許是真是弄錯了,她也不禁對這個青年軟了心。
一個尚無靈力,且無修為之人,哪能成為尋夢的威脅呢。
很快,赦免莀的奴籍的頒令下達了。
可一個尚無記憶的人還能去哪兒?
或許,留在王城內還可以活下來,去了外麵多少都會被尋夢族人欺負。
“吾不是放你自由了嗎?”尋夢君王坐在王座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下方的莀。
莀抬眸看向她,眉頭微微蹙起,沉聲道“我隻熟悉這裡,其餘的地方哪裡都不知道。”他的眼神中透著迷茫和無助。
尋夢君王站了起來,溫和道“你的意思是?”她緩緩走下王座,裙擺拖地,發出輕微的聲響。
莀的額頭緊緊貼著地麵,身體微微顫抖。
“我想留在王城,哪怕是天天隻有一瓢水可飲,我都不會有怨言。”莀撲通跪在了地上了,懇請道“還望王上成全。”
是啊,外麵的一切與他而言就是個陌生的天地。
此處,莀隻認識她,又能去哪裡尋得自己的歸處。倒不如留在王城,還能受到君王的庇佑。
尋夢君王停下腳步,仍然不敢相信莀所說的話。
畢竟,預言已出,她不得不提防每個對尋夢的人。
尋夢君王質問道“你之前不是很想離開嗎?如今為何又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