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準備修煉的應鳴,結果因為龍戰野的出現被迫停止,於是這一整日,都在聆聽凰女對於修煉的感悟。
應鳴聽得似懂非懂,他對這些興趣不大,隻想趕緊能翻山倒海,踏雲入地。因此有些頭昏腦漲,興致缺缺。
不料凰女越說越起勁,興許她很久沒跟人交流了,從修煉一直扯到她兒時的生活,懷念她家族的輝煌。
一直到夕陽西沉,凰女終於意猶未儘的住了嘴。
可是她靈識一掃,發現應鳴趴在石桌上呼呼大睡。不由得心頭火起。
啊!
應鳴痛的一聲大叫,識海裡一陣劇痛,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他抱著頭緩了會,傳音給凰女道“凰姐,可以開始修煉了嗎。”
“哼,再說吧。明天不就考核了,等測驗時暫且給你提升一下境界,你這資質啊……嘖。”
應鳴隻注意她要幫自己通過考核的事,完全沒聽到後半段的諷刺,當下還興高采烈的感謝凰女。
不過他仍在打坐修煉了兩個時辰,沒有因為凰女的出手相助而有絲毫懈怠。
這倒讓凰女看得暗暗點頭。
這份道心,殊為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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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事。
翌日清晨,初春裡猶帶些冷。
應鳴早已起床做了會修煉功課。
然後踏著晨曦,向祈塵山主峰進發。
凡世之無上修道聖地祈塵山共有九峰,峰與峰彼此相連,巍峨雄偉,猶如神隻。加上終年不散雲霧,宛如玉帶纏繞其上,更添神秘。
本來他想借凰女靈力禦風而行,但上次遇到龍戰野讓她心有餘悸,何況總是依靠外力何來成長,是以嚴詞拒絕。
應鳴無奈,他在路上不斷回味著初入山門時,樹道人帶他禦劍飛行的時刻,不由自主的對著路邊的枝丫喊了聲“起!”
哈哈哈哈。
“這個蠢貨,還真以為是自己能禦物啊!”
“一個雜役弟子,還妄想修真得道,你快省省吧。”
應鳴麵紅耳赤,尷尬地抬不起頭來。
眼睛赤紅,眼中水霧升騰,委屈的幾乎要哭了。
是什麼在心中來回滾動?幾乎要衝裂胸膛!
他們刺耳的嘲笑,屈辱的感覺,像風浪在心頭掀起滔天的恨意!
應鳴咬緊牙,咯咯作響。
頭頂盤旋著兩把劍,劍上分彆站著一個內門弟子。正居高臨下耀武揚威的俯視應鳴。
笑得最大聲的那個叫古鵬,他臉上坑坑窪窪的像是被蟲子咬了,滿是洞。所以他恨,恨一切臉麵光潔的人。
應鳴清秀的小臉,正是他最恨的那一種。這樣的少年最討女生喜歡,於是他恨上加恨。
“你就是再練一萬年,也休想練成這樣哈哈哈。”
毫不留情的譏諷,像風刀霜劍一樣狠厲,紮向應鳴的心。
應鳴漲紅了臉,拳頭在袖中緊握到指甲都刺破了大魚際的皮膚,流出殷紅的血!
哈哈哈哈。
他們肆意的嘲笑了一陣,扭頭禦劍飛走了。
強忍住淚水。
應鳴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哭泣。
今日之恥,他日千倍萬倍的償還!
他抬頭,向著朝陽初升的主峰,大踏步走去。
“還真是遠啊。”
所謂望山跑死馬,眼看著主峰就在視野之內,卻總也到不了。
這一路碰到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有麵帶輕鬆的,而更多的是滿臉沉重。
應鳴看在眼裡,不自覺的憂慮起來,這次考核,不知要有多少弟子修道夢碎。如若不是自己奇遇加身,恐怕也是卷鋪蓋下山的下場。
他正胡思亂想之際,冷不丁被人拍了拍肩膀,他肩膀一縮,嚇了一跳。連忙扭頭看去。
原來是師妹姬棠。
比他晚三個月入門,但修道境界卻不慢於他,這也是門中為數不多能說上話的弟子。
但主要是姬棠總時不時找他幫忙,不過都是些小忙,應鳴也就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