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戰已久仍未將這戰局結束,而麵前的魔人竟愈戰愈勇。
應鳴縱然心智堅定,還是不免陷入迷茫。
而此刻,凰女察覺應鳴心境的變化,適時插口道“不必拘泥於近身戰,打倒對手是戰鬥的唯一目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
應鳴頓覺眼前猶如迷霧散開,豁然開朗。
汲汲於自己本就不擅長的戰鬥方式,還妄想在這上麵取得勝利,本就是不自量力。
而凰女歉意的表示“本來想用此魔人鍛煉你的體魄,培養近戰的經驗,這次有些急於求成了。”
應鳴此時心境空明,澄澈如鏡,對此並不介懷。
他微微一笑,道“凰姐無妨,今日必讓這魔頭身死道消。”
見應鳴領悟了自己說的話,凰女也是欣慰不已。
左臂雖斷,但應鳴戰意卻較之之前更加強盛。
他目光炯炯,盯著角徹,迷茫從眼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所畏懼。
應鳴並未出手,但氣勢已變。
角徹最先感受到應鳴的變化,感覺到他身上驀然散發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自信。
角徹生平最恨的就是這種少年。年紀輕卻修為甚。他最快樂的就把這種少年在未完全成長起來前,狠狠扼殺!再啖其肉嚼其骨,發泄自己心頭的恨意與嫉妒。
時至今日,好幾個人類少年已經被他狙殺,就是魔族之中由他帶領的小隊,稍微有點天賦的魔人在他的安排下,執行最危險的任務,無一生還。
每當知曉天賦少年額隕落,他的扭曲的心中,就感到一種快意。
他自小在無情的魔族中長大,沒有多少修煉天賦的他備受嘲諷與霸淩,這讓他的心思日漸陰暗。
後來在機緣巧合之下,誤食了一種果子,從此以後身體發生了變異,獲得了一種銅頭鐵骨的能力,自此進入魔族中層的視線,並給予他一部魔技,慢慢成長為一個小頭目,手底下管十來個人。
但他心中有恨,恨天道不公,恨他人的天賦,恨他知道的一切。
這次見到應鳴,他所表現出來的靈技與修為,是他生平僅見的少年天才,於是他更恨。誓要將這少年碎屍萬斷。
他的鐵紋是他保命的手段,能在短時間內提升他的魔力,增強他的防禦。
但代價是消耗他的壽元。
以未來的生命換取當下的平安。這魔技當真邪門。
應鳴靈識如泉霍然泄出,與自己的乾力融合在一起,成為一種全新的力量。
他在這段時間,用過這種不知名的力量,可出來裂目刺,居然沒有其他靈技可以使用。
令他很是遺憾。
但現在顧不得想其他了。
“裂目刺!”
頭頂上方的空氣一陣劇烈波動,三把長槍赫然出現。
同時應鳴的眼睛輕微一縮,一道無形的靈性,輕飄飄融入槍身之中。
應鳴右手一指角徹,喊道
“去!”
這長槍槍尾一顫,登時疾如衝刺的蜥蜴,夾雜著無比刺耳的音爆聲,對著角徹的胸腹部生猛殺去!
而從戰鬥伊始就臉色古井不波的角徹,連腿被硬生生都沒哼一聲的魔人,見到應鳴這記強悍的攻擊,終於變了臉。
驚恐的神情,在他的怪異的醜臉上浮現。
可是他一身修為俱在軀體之上,隻適合近戰。這也是他恨有天賦者的原因。憑什麼自己不能修煉!
而頭上的黑角,是魔族同歸於儘的魔技。
好比蜜蜂,一旦舍棄自己尾巴上的刺,就會身亡。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能動用。
他還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