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拉膛目結舌地站在那裡,成熟穩重的麵容刹間變成青灰色,嘴角抽搐地輕輕呢喃,嘴巴都合不攏了“到……到底……發……發生了什麼”
她艱難地皺著眉頭,她無法理解,為什麼諾嵐缺席了自己的婚禮,為什麼貝爾會像罪人一樣被關在囚籠裡,她的思緒像穿錯針的線一樣亂。
伴隨著陰鬱的臉龐,眉心也漸漸隆起,維拉的心像波濤中的小船起伏不定。
而當看向囚籠中脆弱無助的貝爾,內心產生一陣劇烈的抽痛,她焦急的目光中頓時燃起了一團火,維拉怒氣衝衝地那群教徒走了過去。
“喂,你們到底在乾什麼,快把貝爾給我放了!!”
維拉放肆地叫喊著,剛邁出腳步,突然幾聲金屬碰撞的聲響,兩把鋒利的長劍交叉著擋在了她的麵前,而維拉也被身後的庫克緊拽住“彆輕舉妄動!”
教徒瞪裂了雙眼,語氣陰冷地看向維拉,問:“你也是妖魔的同黨嗎!”
“什麼,妖……妖魔!”維拉忽然神情一滯。
教徒們麵色冷淡地轉向囚籠中的貝爾,眼神狠絕地說道:“他就是妖魔,沒想到竟然藏逸了那麼久,為了我等向往的光明與正義,他必須經受審判!”
聽完,諾嵐悲涼地低垂著腦袋,仿佛再也抬不起來似的。
但維拉卻無法認同他們的說辭,臉繃得緊緊的,然後大叫道:“你們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貝爾怎麼可能是妖魔,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搞錯了你在開什麼玩笑!!”
為首身穿黑衣的教徒麵色冷冽,他憤怒地手指著維拉“我們受到了神的啟示,代表著光明與正義,你說我們搞錯了,難不成,你這是在質疑神嗎!”
聽完,維拉表情有些惶恐,她膽怯地低了低頭,並後退了半步。
“但凡事得講證據吧,就算神應該也有犯錯的時候吧”
“維拉,彆再說了!!”
庫克忽然怒吼著用手捂住了維拉的嘴,對於光明教而言,維拉剛才說發言已經犯了禁忌,因為光明教的理念中,神是完美無缺的,神絕不會犯錯。
“好了,我就給你看看所謂的……證據!”
黑衣教徒露出冷笑,他指揮身旁幾名教徒將銀質的劍刺進貝爾的身體。
維拉焦急地撥開庫克的手“你們在乾什麼!!”
一瞬間,貝爾嘶吼著發出淒厲的慘叫,鮮血順著傷口流淌出來,緊接著,貝爾的瞳孔發出耀眼的光華,身上無法抑製地湧出氣流,並爆發出灼熱的火焰。
眾教徒慌忙退後,然後無比憎惡地瞪著囚籠中的貝爾。
“果然是妖魔!”
看到這一幕,維拉的心一口氣涼透了,但很快,她又鼓起了餘勇“但他隻是個那麼小的孩子啊,就算他真的是妖魔,也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啊!”
但是,對方咄咄逼人的目光卻冰冷地投了過來:
“你太天真了!邪惡,就該儘早消滅於萌芽之中!”
維拉緊咬著嘴唇,此時她再無力反駁,心中充斥著一絲悲痛。
“好了,把他帶走,聽候審判吧!”說完,教徒們便拉著囚籠向遠處離開。
諾嵐一動不動地紮根在原地,萎靡的目光遠遠望著那裡,她無法平息自己,隻聽見那雜亂的腳步聲,湧動出難以平靜的情緒裡快要脹滿的一團團冰冷的氣流。
最後,諾嵐深吸了口氣,她像著了魔似的衝出去,阻擋在前進的路上。
她悲憤地大喊:“你們不能帶走貝爾!!”
眾人紛紛止住了步伐“你是誰!”
“我是……他的姐姐!”
聽完,眾人恐慌地睜大了雙眼,瞬間嚇得整個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當汗水順著額頭淌下,他們戰戰兢兢地望著諾嵐“你也是妖魔!”
“我不是妖魔,當然,貝爾也不是,妖魔!!”
“是不是妖魔,不是你自己說的算,而是由我們來進行判斷!”那名黑衣教徒手持銀劍走了過來,他麵色極為冷漠地瞪著諾嵐。
“我自己來!”
諾嵐接過了他手中的銀劍,那是由水銀製作成的利器,通過傷口來刺激體內的鮮血從而強行激發出原力,但對於修為達到一定程度的人能夠強行抑製原力。
於是,諾嵐用銀劍割破自己的手腕,僅僅流淌出一縷鮮血。
“很好,你證明了你自己,但是你弟弟是妖魔,我們不會放過他!”
“為什麼”
“因為光明,因為正義!!”他氣勢弘揚地挺起身子,然後將右手握成拳頭,用力捶著他胸前衣服上那枚代表著光明教的標誌。
諾嵐終於忍無可忍,金色的瞳孔透出一陣攝人心魄的寒光,她扯著嗓子怒吼道:“抓住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孩子,這就是你們所說的正義嗎”
“你這是在懷疑我們的正義是嗎,告訴你,正義是由神定下的,違反它的必定是邪惡,我們隻需要遵守,而光明教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正確的!”
聽完,諾嵐搖了搖頭,然後壯著膽子發出了冷笑。
“我也知道虛偽的人,都喜歡把自己的所為稱之為正義!”
“你說什麼!!”
聽完,眾教徒頓時麵色鐵青,他們怒氣衝天地瞪著諾嵐“你是在侮辱我們光明教嗎,這就等於侮辱神明,你違背了教義,就等於背叛了這個國家!”
諾嵐毫不畏懼,也不退縮,全身的血液在胸膛裡竄動,然後不斷上湧,憋地她滿臉通紅,諾嵐顫抖著連向前踏了數步“我……!”
諾嵐剛張開口,正準備說些忤逆光明教教義的話語前,她的嘴忽然被人堵住,隻見維拉和庫克跑了過來,關鍵時刻製止了她的行為。
“不好意思,她腦子不太正常,彆把她的話放心裡啊!”
維拉麵色緊迫地搖頭,然後朝諾嵐耳邊小聲道:“這事我們要從長計議!”
“到底怎麼了”這時候,身穿金色長袍的男子走了過來。
“主教大人!”眾教徒立即恭敬地彎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