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和亞莉莎睜大了雙眼,頓時喜出望外,匆忙望了過去。
“——霍寇!!”
霍寇麵無表情地走到兩人身邊“看來……真是被你猜對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說不來嗎!”
霍寇輕輕皺著眉,深鎖的眉毛,以及被疾風劃過的臉露出少許陰沉,他厭煩地挑起眉毛“本來是不想來的,但怕你們出事,所以偷偷跟著!”
“……霍寇!”艾瑞克抹著眼角,擠出一絲熱淚,他凝視著霍寇的側臉,儘管霍寇如今的性情變得冰冷和刻薄,卻依舊在最危難之際救了他們。
霍寇繃著臉,抬眼四顧,不遠處橫躺著兩具屍體,接著又望向遠處,那裡緊挨著叢林,而這片荒蕪的空地除去坑坑窪窪的地表,已經沒有任何東西。
霍寇疑惑地問:“這裡是哪裡,摩羅王城在什麼地方”
“……沒有了!”
艾瑞克搖著頭,痛恨而遺憾地發出歎息“所有的東西都沒有了,都被摩羅王……不,是被魔神墨菲斯托毀滅了,所有人都被他殺死了!”
“都被殺死了”
艾瑞克用力地點頭“沒錯,那些崇敬他愛戴他的部下,都被他殘忍殺害了,不僅如此,他還想要消滅所有的魔族,絕對要阻止他!”
“你說……消滅所有的魔族”
霍寇臉色一沉,他縮緊了瞳孔,望向那個渾身籠罩著不詳氣息,身材消瘦以及麵容猙獰地男性,他也陡然屏住了呼吸,滿臉凝重地觀望。
“你就是墨菲斯托”
墨菲斯托氣定神閒地看向霍寇,嘴角揚起一絲不屑,“嚇了我一跳,我當以為是誰來了,沒想到居然是北之嵐龍,那些家夥是你的朋友嗎”
霍寇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抬起右手捏成拳頭,洶湧的原力在幾個呼吸間迅速展開,他傲然站立在連天的紅色電牆中,空氣如同水波紋折疊扭曲。
他腳下的地麵仿佛承受了千鈞的壓力不停碎裂,形成縱橫交錯的裂紋,霍寇儘情釋放著充滿威脅性的赤紅雷霆,四溢的電流化為無數條晶瑩的絲線,構築成巨大的雷電網絡逐漸形成磁場遍布了整片空間。
見故,墨菲斯托收回了輕視,露出些許意外的表情。
“看來,還是稍微有點本事的!”
艾瑞克興奮地緊握著拳頭“好,就讓我們一起聯手作戰吧!”
亞莉莎愉悅地看著兩人,然後也勇敢地走上前去。
“我也來!雖然實力可能比不上你們,但我也會儘一份力的!”
“好!”艾瑞克微笑著,信賴地朝亞莉莎點了點頭。
“不,你們……不準出手!!”霍寇突然大吼。
艾瑞克和亞莉莎驀然怔住,訝異地轉頭向霍寇,隻見他扭曲著陰沉的臉,嘴裡喘著粗氣,目光中那充滿埋怨的意味直叫人不寒而栗。
他遲疑地張了張口,頗為不解地追問:“為什麼”
“沒有任何原因,非要說的話,我不想再依靠他人的力量,我所相信的隻有我自己,而且……”霍寇臉色陰鬱地看向艾瑞克身上遍布的還未愈合的傷痕“現在的你們,隻會妨礙我,成為我的累贅,我不想再分心照顧你們!”
艾瑞克的心刹那間跌落穀底,宛如涼透了一般。
“霍寇,你……為什麼突然這樣說”
他麵色複雜地望著霍寇,仿佛前所未見,他變得麻木、冷酷,所有感覺好像都離他遠去,五官也變得僵硬,霍寇此時的麵目仿佛是一位畫師用了最冷的色調所描繪出來的一張臉,沒有任何一絲柔和的色調。
霍寇仰著頭,傲然說道:“因為我雖生為魔族,但實際卻是龍族,無聊的牽絆隻會造就我的軟弱,所以,我必須僅靠一人的力量也能獨自變強!”
艾瑞克目光暗淡,糾結地咬著嘴唇,緊緊盯著他充滿倔強的陰沉雙眼。
“我今後也沒辦法再和你並肩戰鬥了,這是我的榮耀,我要證明我自己,拚儘我的覺悟,用儘我的全力,不依靠任何人的力量單獨擊敗敵人,因為她也是這麼走過來的,而我……憑什麼說做不到!”
聽完,艾瑞克頓時明白,霍寇的字裡行間都透露著對洛婭的鬥爭心,同為龍族,他無法容忍自己輸給洛婭,而之前的失敗則徹底擊潰了他的自尊。
亞莉莎大叫:“洛婭她也不是一個人啊,為什麼你要這樣”
“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找回真正的自己,所以……”
霍寇渾身顫抖地轉過頭,目光冷峻地瞪向兩人,並大吼道:“彆再讓我難堪了行不行!我是北之嵐龍,我不會再輸給她……永遠不會!”
亞莉莎麵色蒼白,她張著的嘴好像又要說些什麼,卻被艾瑞克阻止了,隻見他無奈地搖搖頭,半閉著的雙眼流露出深沉的歎息。
因為曾經敗給洛婭,這讓霍寇的驕傲不複存在,若不能單獨打倒敵人,他就永遠無法洗刷戰敗的恥辱,所以他要通過獨自戰勝敵人來證明自己。
艾瑞克抿著嘴唇,也不再多說什麼,這個時候,任何多餘的語言都成了一種雜念,他能給予的隻有期待,期待霍寇能夠獨自戰勝敵人。
於是,他和亞莉莎隻好緩緩向後退去,留出一片空地。
被霍寇視作‘累贅’的兩人離場後,霍寇緊繃著神經,渾身閃爍著耀眼的雷光,他重新把全身注意力放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墨菲斯托身上。
“聊完了嗎!”墨菲斯托平淡地看著霍寇“我不想對你的事刨根問底,但你既然生為魔族,同時也降生為龍,這代表我不能輕易取你性命!”
“你的意思是說,你隨時都能殺了我嗎”
“你說的沒錯,隨時……都能!”
墨菲斯托薄唇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霍寇,你雖為龍,但你的能力尚未被發掘出來,六層解放在整個世界層麵也許是很強,但和頂端比起來仍然差太遠,而龍的力量必須完成覺醒才能真正體現出來,就像是洛婭那樣,還未覺醒的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覺醒……”霍寇突然緊咬著牙,麵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