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之初一直都知道，雖然他是被泰山帝君推上府君之位的，但這麼久了，他也知道了部分秘密。
當然，他也有了自己的考慮。
酆都大帝的虛影點頭，透露道“不錯，當年創生之舉，誕生無數後天生靈，他們雖然弱小，但是天生近道，道途比先天神隻要好太多。”
“可惜，我們等不到後天生靈發展起來，邪祟便已經突破天淵。”
葉之初經過剛剛的大戰，一身天地之精已經耗儘，此時鬆下神來，也覺得有些疲憊，他盤膝坐下，好奇問道“大帝，請為我解惑，對於邪祟，我至今未曾見過他們一麵，就算是強行追溯過往，眺望回來，也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
酆都大帝聽到葉之初的疑問，幽幽開口道“域外邪祟，來自一個已經死亡的世界，他們肆意掠奪世界的本源，抽取大道修行，沒有節製，直至世界死亡。”
“竭澤而漁？”葉之初蹙眉道。
“不錯。”酆都大帝像是在思索過往，他手托白色毫光，繼續講道，“在世界之外，是一片廣闊無忌的混沌海，就算是身處大道之巔的強者，沒有世界本源的庇護，根本離不開混沌海多遠，便會被狂暴的原始能量捏成齏粉。”
“邪祟在吞噬了世界之後，便會留下最後的世界本源，駕馭世界在混沌海中航行，尋找下一個目標。”
“當世界本源不足時，原本世界的土著，就會成為圈養的能源，用於供給航行。”
葉之初恍然，他曾見過千年前的邪祟入侵，那時，無數的神魔攻打三界，其中大部分的便是叛徒。
“你在想，為什麼可能成為能源，那些人還是要選擇背叛這個世界對吧”酆都大帝的目光中有漫天星河，他的話語卻沒有絲毫溫度。
葉之初確實在一瞬間想過這個問題，但下一刻他便想通了。
“因為欲望！”
酆都大帝點頭，再次讚賞道“沒錯，你說的很對，是欲望”
“域外邪祟，最是知曉欲望的奧妙，這是人性的強大之處，同樣是人性的弱小之處。”
“在徹底吞噬掉世界之前，他們隻會通過欲望侵蝕人心，他們自身則不會沾染世界的大道。”
“他們就像是愚弄老鼠的貓一般，在老鼠沒有徹底絕望之前，他們是不會吃一口的。”
“這也是你無論怎麼窺探過去與未來，都無法看到他們的原因之一，因為他們本身便不屬於這個世界。”
“就算是大道，也無法烙印下他們的痕跡。”
“我們想要拯救這個世界，就必須要創造出包容一切的後天生靈，但他們也在等待後天生靈，通過後天生靈控製這個世界。”
“終歸是會有人，為了眼前的蠅頭小利，放棄自己的世界，投入邪祟的懷抱。”
“這是一場欲望的紛爭。”
葉之初聽著酆都大帝的話，心中若有所思。
人性，是最不能直視的深淵，這個世界的生機全部都在於眾生的選擇，而眾生愚昧而不自知。
也正是因為如此，眾生才需要引導，才需要約束。
“陰司律法麼”
葉之初心中有了一絲感悟道。
“是的。”酆都大帝坦然道，“陰司律法，就是對人性的管控，但很可惜，泰山證明了這樣不行，所以他打碎了印璽。”
“人的思維是無窮的，律法的加強愈加繁複，反而會成為高位者的工具，而真正掌握著這個世界命脈的底層工作者就會被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