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周潔進了車間,夏晴迎了上來,“昨晚電影很好看,你不來看真可惜了。”
周潔笑了笑,小聲說“因為我不想當電燈泡呀。”
“說的什麼話,那滿場不都成電燈泡了,嗯,等一下我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這麼神秘呀,現在都不能說?”
“那我們去那邊說。”夏晴也有些迫不及待,這麼大的秘密實在難以承受,要趕緊說出來讓人分擔。
她把周潔拉到柱子後麵,小聲說“是關於陳儀的事,早上張小芬告訴我,陳儀是生病了辭工的。”
“生什麼病?”
夏晴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她看了看周圍,湊近周潔耳朵說“她和辦公室一個人拍拖,不小心懷孕了,去小診所做了流產手術,結果手術沒做好感染了,一直流血不止,怕影響生育,才辭工回家治病的。”
周潔瞪大眼睛,吃驚地說“這麼嚴重,不會是彆人亂說的吧?”
“阿華說的,她陪陳儀去醫院看過病。等陳儀走了才敢說出來。”
周潔有些詫異,原來是阿華,她和陳儀那麼要好,卻在在她走的第二天就把秘密公之於眾,真可謂是人走茶涼。
“有小孩了就結婚呀,為什麼要去流產?”
夏晴篤定地說“肯定是那個男的不負責任。”
“那個男的是誰?”
“阿華說不知道,隻說是辦公室裡的人,她們猜測她是不敢說。”
“還可能是已婚男人,不能見光。”
“我想也是,你看見她手上那個金手鐲沒有,一般人哪買得起?那這個人……”
她們對視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周潔暗自唏噓,人生路千萬條,陳儀卻偏偏選擇了一條曲折坎坷的道路。隻能說,人各有誌,莫論他人短長。
謝雲飛走進織布區例行視察工作。
自前兩天偷看周潔被瞪了一眼之後,他心虛得不敢接近她,路過她的工位就繞道而行,而她也見了他就躲,兩人你藏我躲,仿佛相互在玩捉迷藏。
他走向周潔負責的的機器,想著要不要繞過去,卻發現她今天並沒有躲開,正用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靜靜地望著他。
她的目光清澈如水,嘴角微微上翹,那樣的美麗端莊,溫柔嫻靜。
卸下了冷漠後的她,溫柔了歲月,驚豔了時光。
好久沒有見到她這樣的神態,他還有些不適應,卻又癡癡地舍不得移開視線。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織,眼波流轉,似乎在無聲地傾訴。
她終於想通了?謝雲飛情潮湧動,情不自禁向她走去。
周潔垂下眼眸,臉上一抹暈紅,嘴角泛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等待他的到來。
這時王東匆匆走了進來,邊走邊說“老大,沒貼紙了。”瞬間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旖麗。
謝雲飛停下腳步,回頭沒好氣地說道“你來乾什麼?彆打擾我談情說愛!”
王東以為他在開玩笑,也戲謔道“天天談情說愛,也不差這一會啦。”
他猛然看見機器旁的周潔,才反應過來,謝雲飛是說真的,頓時愣在原地。
謝雲飛瞥見周潔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狠狠瞪了王東一眼,“胡說什麼,要貼紙是吧?走走走。”他推著王東往外走去。
路上,王東小心翼翼地問“老大,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你說呢?你這個豬腦子。”謝雲飛恨不得給他一巴掌。眼看他們的關係就要破冰,卻被這個混蛋攪了局。
“你們舊情複燃了?”
“燃你個頭,剛冒一點火星就被你澆滅了。”
“要不我去幫你解釋解釋,掩蓋一下真相?”
“掩蓋什麼真相?我說了多少次了,彆亂開玩笑,不是你想的那樣……”
周潔抬起頭來,目光中一片寒涼。冷漠再一次替代了溫柔,心裡重新豎起一道堅實的屏障。
她還是太欠缺考慮了。
王東的話確實提醒了她,就算他們和好了又能怎樣?既不能抹除晏芳潛在的威脅,也不能改變他濫情的性格。
晏芳喜歡謝雲飛是肯定的,上夜班時他們夜夜相對,日久生情。謝雲飛也肯定是有所心動,試想一下,如果自己和不喜歡的男孩在一起,哪裡有興趣和他說話?
她怎麼就被嫉妒衝昏了頭,好了傷疤忘了痛?差點重蹈覆轍。
謝雲飛花心濫情的特質,帶給她的痛苦和煩惱遠遠多過快樂,這是切身體會,是既定的事實。
總而言之,他們兩人不合適。
剛剛敞開的心扉又徐徐關上,封心鎖愛,才是規避傷害的最佳選擇。
謝雲飛再次進來找周潔,卻見她逃避瘟神一般,躲得遠遠的,與開始的溫柔似水判若兩人。
他可不會追著她去解釋。彆人一句話就能挑起她的猜忌,幾次三番上當還沒醒悟,真無可救藥。
夜晚,周潔躺在床上難以入眠,她戴上耳機,反複聽著林憶蓮的傷痕。這首歌的歌詞寫得很有深度,觸動了她的靈魂。
夜已深,還有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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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這樣醒著數傷痕
……
讓人失望的雖然是戀情本身
可是不要隻是因為你是女人
若愛得深,會不能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