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在道路上飛馳,雪白的車燈如一把鋒利的劍,劃破了前方的夜色。
周潔坐在後座上,兩手緊緊地抓住車架,儘量和淩浩拉開距離,哪怕是一根頭發絲都不能觸碰到他。
這是她第三次坐淩浩的摩托車了,但卻並沒有因為次數增加而顯得更加熟悉。特彆是今天,彼此的距離更覺遙遠,仿佛隔著一層無法逾越的鴻溝。
耳邊聽著呼嘯的風聲,她微微閉上了雙眼,希望這強勁的夜風,趕走她混亂的思緒。
不知不覺間,摩托車緩緩停下。
這麼快就到新崗了嗎?周潔疑惑地睜開雙眼,卻發現眼前的景象並非是新崗,而是到了江邊。
她十分詫異,卻見淩浩也不解釋,直接將摩托車熄火,然後坐在車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又像是陷入了沉思。
周潔愣了幾秒後恍然大悟,原來他是在等自己下車!
她急忙跳下車,站在一旁,滿臉狐疑地看著淩浩,不知道他帶她來這裡乾什麼,但可以確定,他不會害她。
淩浩停穩車子後,徑直走到江邊,雙手撐在欄杆上,凝視著波光粼粼的江麵,仿佛是在享受江風的撫慰。
這異常的沉默,明顯讓人感覺不對勁,周潔感覺他在生氣。
剛才不是玩得挺開心的嗎,怎麼這會兒就不高興了?難道是因為送她回家?可她也沒死皮賴臉求他送呀!
既然他不開口解釋,那她也絕不主動發問。人說要懂得退避三舍,君子不立圍牆之下,她不會去自找麻煩,讓他有機會把氣撒在她頭上。
璀璨的燈光倒映在江麵上,仿佛繁星點點,美不勝收。遠處的橋梁橫跨江麵,如同一座巨大的彩虹,連接著兩岸的繁華。
第一次見到這江邊的夜景,周潔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她慢慢地走到護欄邊,趴在上麵欣賞起來。
江風習習,帶著江水清涼的氣息,溫柔地拂過麵頰,讓人感到心曠神怡。她不由得微微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
淩浩轉過頭來,看到周潔正微仰著頭,一臉陶醉地享受江風的吹拂。她的長發隨風舞動,增添了幾分柔美。
淩浩愈發鬱悶,他忍不住開口道:“今晚我的表現怎樣?你可滿意?”
周潔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滿,想到自己所受到的冷落與忽視,心中也湧起一股無名之火。
她頭也不抬,沒好氣地回答說:“滿不滿意,你應該去問阿玲,關我什麼事?”聽上去竟有幾分委屈。
淩浩聽後,嘴角一彎,無聲地笑了,“這不是你想看到的嗎?我做到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周潔乾脆裝糊塗,暗自腹誹,明明他自己很樂在其中,卻說得好像為了她出賣色相似的。
淩浩輕笑一聲,語帶調侃說:“看起來,你似乎還不夠滿意。”
周潔輕哼一聲,算是回答。
淩浩認真地看著周潔,“我覺得你並不適合開花店。”
周潔十分不解,疑惑地轉頭看著他問道:“為什麼?”
淩浩一本正經地解釋道:“你適合去開婚姻介紹所,當一名媒婆。”
周潔立刻意識到他話裡的諷刺意味,頓時有些氣惱,反駁道:“我哪裡適合了?我嘴角沒長痣!”
淩浩忍俊不禁,說道:“彆小看自己,你很有潛力。”
周潔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是啊,今天你們不都玩得很開心嗎?這的確證明我能力強,彆忘了給我包個大紅包。”
淩浩突然變得嚴肅,眼神直直地盯著她,問道:“你把我當成什麼?”
周潔被問得啞口無言,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隻好轉回頭望著江水沉默不語。
她哪知道該把他當什麼?她隻知道心裡充滿了矛盾與掙紮,心情很煩躁。
淩浩聲音低沉地說道:“我曾經告訴過你,我討厭被彆人欺騙。”
周潔聽出他話語中的深意,不由得湧起一絲不滿。她並不覺得欺騙了他什麼,他卻無端指責她。
她不高興地反問道:“哪裡欺騙了?是不是你以前被人騙過,所以變得這樣敏感?”
周潔不想解釋,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但她也有表達自己看法的權利。
淩浩沉默了,轉頭看著江流,似乎在斟酌。片刻後,他輕聲說道:“因為我從小就在謊言中長大,所以對謊言特彆反感。”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儘的悲傷與苦楚,仿佛曾經的過往不堪回首。
周潔不禁抬起頭,凝視著淩浩。
淡淡的月光下,他那張俊美的臉龐凝重而深沉,濃眉微微蹙緊,優美的唇線此刻微微向下,夜風吹拂著他的發絲,使他看上去顯得孤獨又蒼涼。
周潔心中湧起一絲悔意,她意識到自己剛才說話過於衝動,觸及到了淩浩心中的痛處。
每個人都有自己難以言說的過往,何必非要去揭開彆人的傷疤呢?她不禁反思,怎麼會如此魯莽地對淩浩呢?完全想不通!
不過,根據淩浩的回答,她推測淩浩似乎有意分享他的心事,那麼她非常願意成為一個傾聽者,給予他安慰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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