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潔坐在餐桌旁等待張茂林用餐,看似愣愣地像隻呆頭鵝,心裡卻在想應付的措辭。
不久,張茂林終於放下了碗筷,她立即起身,習慣性地檢查桌上是否有遺漏物品。
這時她驚訝地發現,在淩浩所坐的位置上,安靜地躺著那個裝有現金的信封!
很顯然,淩浩因為走得匆忙而遺忘了它。
周潔第一個念頭是立刻撥通他的電話,通知他折返取回信封。
她又立即否定了這個想法。此刻的淩浩正生著氣,如果給他打電話,先不說他會不會回來,有可能她的電話都會被直接無視,沒必要去給他火上澆油。
突然她心念一轉:再過幾天就要去進貨,到時正好可以借還錢之名,向淩浩當麵解釋清楚。無論淩浩相不相信,最起碼能讓自己安心。
這麼一想,周潔頓感如釋重負,心情也隨之變得輕鬆了許多。
兩人走出飯店門口,張茂林徑直朝著停車區域大步走去。
縈繞在身旁的低氣壓終於消散了,周潔暗自舒了一口氣。但又想到接下來即將麵臨的清算,剛放鬆的心弦瞬間又繃緊。
一個念頭劃過她的腦海:現在不溜,更待何時?
事不宜遲!周潔立即腳下生風,迅速朝著與回家相反的方向邁步,很快拐了個彎,鑽進了另一條街道。
她邊走邊祈禱,期望能誤導張茂林,讓他誤以為自己已經先行跑回家了。
雖說“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但能躲一時是一時。最好是等他火氣消散之後再相見。
就在此時,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傳來,幾乎是瞬間就到達了她身旁。
周潔驚訝地抬頭,一眼就對上了張茂林冷峻的目光,那仿佛是兩道寒芒,不由得讓她心中一顫。
“你這是打算去哪裡?”張茂林麵無表情地問道,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周潔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略帶結巴地回答道:“我吃得太飽了,想散散步,消消食。”
她在心裡暗讚自己:一下子就能想到這樣完美的借口,很有撒謊的潛質嘛。
張茂林微微挑起濃黑的眉毛,問道:“不是想躲開我?”
“呃當然不是,我不是害怕,呃……我不怕你……”周潔有些語無倫次,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張茂林嘴角動了動,懶得再跟她廢話,直接冷冷地拋下一句:“上車!”
“四哥你去忙吧,我不用你送啦,能夠自己回去的。”周潔客氣地回答,同時露出一個溫柔且善解人意的笑容。
張茂林卻視而不見,再次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上車!”
簡短兩個字,卻仿佛蘊含著無窮威力,讓人無法抗拒,難以違背。
周潔撇撇嘴,不得不乖乖地爬上了摩托車後座。
摩托車在街道上疾馳,嫻熟利落地避開一眾車輛和行人。
周潔本以為張茂林會送她回住處,那她就可以找機會把他關在門外,逃過這一難。
隨著摩托車不斷前行,她驚訝地發現,他們竟然出了小鎮。
雖然張茂林近在咫尺,卻是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到底打算如何算賬?
眼見道路兩旁的人影逐漸變得稀疏,周圍環境越發變得荒涼,周潔升起一股莫名的擔憂。
為什麼要帶她到這偏僻的地方?莫非他的計劃是:如果不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就將她殺人滅口?這荒山野嶺的,毀屍滅跡比較方便?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汗毛根根豎起!
雖然認識張茂林幾年,她卻並不了解他,無法預料惹惱他是什麼樣的後果。
按捺不住內心的惶恐,周潔硬著頭皮問道:“四哥,你要帶我去哪裡啊?”
可張茂林猶如一尊沉默的雕塑,一言不發,隻全神貫注地駕駛著摩托車,車速快得驚人。
周潔拂開臉上那不斷拍打的長發,想到張茂林今天喝了不少酒,這樣快速地飆車,是想讓兩人同歸於儘嗎?
她越來越感到恐慌,戰戰兢兢地說道:“四哥,你開慢點好不好?我害怕!”
張茂林仍然沒回應,不過車速漸漸降了下來。
周潔稍稍安心。她勸慰自己:既來之,則安之。管它前麵是地獄還是天堂,先欣賞風景再說。
不久,摩托車緩緩拐進了一條狹窄的小公路。隨著車輪不斷轉動,他們來到了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橋下方。
張茂林剛將摩托車停住,周潔就像隻受驚的兔子,迫不及待地從車上跳了下來,迅速和他拉開距離,要儘可能地遠離這個危險的男人。
她環顧四周環境,高高聳立的大橋如同巨人般矗立著,寬闊的橋麵宛如一道巨大的屏障,將熾熱的陽光嚴嚴實實地遮擋住。
橋下空間幽靜寬敞,不時吹拂過陣陣清涼的微風,讓人倍感舒適。不遠處一條河流在緩緩流淌,渾濁的河水蕩漾起層層波瀾。
周潔一邊打量著環境,一邊暗自思忖:這地方人跡罕至,簡直就是個殺人越貨休閒放鬆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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