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明月高懸,繁星點點,顯得格外寧靜。
範香君腳步輕快地走在前往工地的路上,心情無比愉悅。
今晚是趙光明負責看守工地,她們姐妹倆想借此機會,私下裡向他表達一下謝意。
銅錢在沒丟之前,多數人並不覺得有多珍貴,甚至還開玩笑說根本就一文不值。可一旦丟失不見,似乎一瞬間就變得價值連城了,讓不少人扼腕歎息。
趙光明那句斬釘截鐵的話,堵住悠悠眾口的同時,也給予了她們強大的精神力量。不然她們恐怕沒臉繼續待下去,隻能背著小偷的罵名掩麵而去。
不過,範紅梅的心情並不和她一樣好。
她腳步緩慢地走在後麵,突然說道:“五妹,我們還是回家吧,我真受不了那個豬兒蟲,他總陰陽怪氣說原本該他發大財,結果白辛苦一場,聽著能氣死人!”
範香君放慢腳步,回頭說道:“四姐,我們現在不能走。”
“為啥?”範紅梅不解地看向她。
範香君頓了頓,解釋說:“雖然大家沒有追究我們的責任,但我們還是有嫌疑啊,如果現在走了,那不就等於承認是我們偷了東西嗎?到時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們問心無愧!”範紅梅說得理直氣壯,這也是她內心最堅固的盾牌。
範香君歎息道:“話雖這樣說,但還有一句老話,口水也能淹死人,彆人可不管是真是假,隻圖說得痛快,難道你想被人指著脊梁骨罵嗎?”
範紅梅無言以對,有些煩躁地踢了一腳路上的石子,石子咕嚕嚕地滾出了老遠。
“可是這樣待下去覺得窩囊!”
範香君笑著安慰道:“其實大家都還好啦,也就一兩個怪物讓人討厭,你就當他們屁股和嘴長錯了位,整天都在放屁啦。”
範紅梅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說得對,他們就是張嘴就噴糞!”
兩人都咯咯笑著,心裡的不愉快在這笑聲中漸漸消散。
臨近工地,範香君借著月色搜尋著趙光明的身影。突然瞧見了,心中頓時一陣悸動。
隻見趙光明正兩手插兜,嘴裡叼著香煙,背靠著高高的破碎機,微仰著頭望向夜空,似乎在沉思。
他那修長的身姿在夜色中顯得有些孤獨,卻又散發著迷人的魅力,讓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他、撫慰他。
範香君視線被粘住了,目光變得分外溫柔。
範紅梅也看到了趙光明,就輕聲對範香君說:“我不過去啦,就在這裡等你吧。”
範香君目不轉睛,隨口回應道:“還是一起過去吧。”
範紅梅輕笑一聲,戲謔道:“我過去太礙事了,你代表我感謝他就行啦。”說著推了範香君一把。
範香君聽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什麼礙不礙事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範紅梅不再多言,轉身走向路邊的一棵樹,慵懶地靠在樹乾上,笑道:“快去吧,我想在這裡吹吹風。”
範香君點點頭,懷揣激動的心情,走向那個令她仰慕的身影。
在離趙光明幾步之遙時,範香君用溫柔的嗓音打招呼:“趙哥,你還沒睡呀?”
趙光明轉過頭來,略有些驚訝,隨即微微一笑道:“嗯,打算抽根煙再睡覺,這麼晚你怎麼還在外麵啊?”
看著那俊朗帥氣的笑顏,範香君心潮澎湃,一陣眩暈襲來,幾欲癱軟在地。
她趕緊低頭定了定神,然後抬頭說道:“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哦?”趙光明挑了挑眉,問道,“找我有什麼事?”
範香君看著他的臉,認真地說:“趙哥,我們真的沒有拿銅錢,我們絕對不是那種貪心的人。”
趙光明點了點頭,說道:“我相信你們,以後就不要再提這事了。”
“謝謝你的信任!”範香君目光灼灼地看著趙光明,暗自遺憾語言太過蒼白,不能表達出自己萬分之一的感激之情。
趙光明避開她的目光,轉頭看向遠處的夜色,“應該的,不用放在心上。”
範香君跟著望向遠處,說出了心裡的疑惑,“其實我一直想不通,門鎖都是好好的,小偷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趙光明淡淡一笑,回答道:“想不通就不要想啦。”
範香君皺著眉頭,分析道:“我覺得小偷應該是熟人,而且目的很明確,就是衝著那袋銅錢來的,誰會這麼缺德呢?”
趙光明吸了一口煙,吐出淡淡的煙霧,接著說:“家賊難防。”
範香君聽他的語氣,心中一動,於是試探地問道:“趙哥,你……是不是心裡已經有答案了?”
趙光明搖了搖頭,“我也不能肯定,隻是猜測而已。”
範香君想了想,問道:“以你的猜測,小偷到底是怎麼進去的呢?”
趙光明沉吟片刻後,才開口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小偷可能不止一個人。”
範香君聽了這話,先是一愣,隨即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道:“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這就說得通了,圍牆雖然高,但是隻要站在另一個人的肩膀上,還是能夠翻上牆的,再利用鐵架床翻出來,兩個人一人望風,一人偷東西,裡應外合,就這樣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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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光明嘴角微揚,誇獎道:“你挺聰明的嘛。”
範香君心中泛起陣陣漣漪。這是他第一次誇獎自己,心慌意又亂。
她穩住心神,十分崇拜地說:“趙哥,你太聰明了!簡直就是中國的福爾摩斯!”
趙光明哈哈一笑,“彆這麼誇我,我會驕傲的。”
範香君調皮地說:“你值得驕傲呀!”
接著,她又趁熱打鐵追問道:“既然你猜出是兩個人,那能不能透露一下,這兩個人是誰呢?”
“我並不確定,隻不過是懷疑,給你一個提示,誰的表現最反常?”
趙光明並沒有直接回答,卻引導她自己去思考。
範香君立刻想到了湯圓,隻有他那天性格突變,仿佛吃錯了藥,平時可都是和和氣氣的。
她尖聲叫道:“是湯圓嗎?我就說他怎麼那麼奇怪呢!原來他咬著我們不放,就是想誤導大家,往我們身上潑臟水!”
趙光明不置可否,但範香君卻解讀為這就是默認,她又追問道:“那另一個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