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巷子上大路的吳軍手一拍輪椅“小猛，停下，快停下，彆往前走了！是她，絕對是她！”
“爸，是誰，奧，我知道了。爸，您看錯了，那是個女孩子！”
“小聲點，那就是她，我看一眼背影就知道是她，你看，現在能看到一點側臉了！”
“爸，陽光這麼強，我看不錯，這是個最多二十七八歲的女孩，也對，現在四十歲的還叫中年少女呢！”
“小猛，那就是她，她就是這麼年輕漂亮，她，我，是我對不起她，她沒生過孩子，自己本身漂亮，保養的也好，自然不顯老。”
“爸，我記得媽跟我說過一次，當年您膽子小，把她扔在火車上了。爸，您，您真舍得，算了爸，那是她的命不好。誰家正經女孩子會跟不熟悉的男人跑出來，是她傻。”
“不是，她可不傻，她說她要多掙些錢，給自己作嫁妝，她哥有兒子了，她不想花侄子的錢，如果她自己有錢他哥就不用陪嫁她錢了。她大哥對她很好。”
“爸，我推您回去，說這些陳年舊事做什麼？都過去了，人各有命，怪不得彆人。再說您看她現在過的是上流社會的生活，出門都是司機保姆保鏢。咱們離她遠點。”
“小猛，放心，她認不出爸，她也不認識你。阿光這個人渣把咱們藏的很嚴實。”
“爸，咱再離遠點好嗎？爸，她進童裝店了，咱們走吧！”
“不急，彆慌小猛，我等她出來，我再看她一眼，然後你推我回樓上。”
“爸，我推你回樓上吧！這個位置您在窗邊曬太陽坐著正好看得見！”
“彆動，你在折騰回去，沒準她就走了！”
“爸，那就證明老天爺不讓您再看她一眼了！”吳小猛說完轉過輪椅，強製推著吳軍往回走。
“行吧，人各有命，聽老天爺的吧！”
吳小猛側頭看到了吳軍眼裡的執念，他明白吳軍心裡的愧疚，腳下加快了步伐。
終於，吳軍透過玻璃對視刺眼的陽光，然後趕緊看著對麵不遠處童裝店的店門口，期待封倩還沒出來，他還來得及看封倩一眼。
“小猛，你媽呢？”
“出去買東西了？”
“小猛，你知道嗎？當年我沒承諾要娶她，她不傻，她明白我膽子小，未必敢動她。但是我們比較倒黴，就是因為我膽子小，她在火車上被混混轄製住，我才沒敢報乘警。我下了火車自己跑了，跑了幾天我就後悔了，但是那時她已經被那夥兒混混給賣了。我花錢問了那夥兒混混中一個歲數小的，真相你聽了就知道爸的罪孽多深重了！”
“爸，不說了，說這個乾什麼？”
“讓我說，彆攔著我。那夥混混有九個人，兩個頭頭兒。大混混頭兒一個人就欺負了她一夜，後來還跟兒二混混頭打起來了。大混混頭一看，二弟造反，乾脆同意對她有想法的小弟都可以欺負她……哎，後果可想而知。這個歲數小的混混說輪到他時，倩倩就快不行了，他膽子小，不敢參與，沒欺負倩倩。你知道嗎？當年那夥兒兒混混隻有這個因為家裡窮剛入夥的小混混現在還活著，其餘的都沒了。”吳軍說完悔恨的淚水掉個不停，突然他的嘴角露出一個複雜的笑。
那笑裡有高興、有悔恨、有不舍，似乎還做了某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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