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啟南想完搖頭輕笑出聲，風卷殘雲的吃完了盤中的二十多個餃子。須臾他利落喝了幾口純淨水，扔嘴裡兩粒口香糖，起身走了。
封啟南剛走，後廚喧嘩起來，一個大嬸說“你們還彆說，三歲不看大，五歲不看老。這小子越長越好，越混出息越大。剛才我在後院看見擺弄新鮮玩意兒的那夥小子了。那個黃毛帶頭領著五六個小子在後院不知乾什麼呢，那個矮子還不讓我靠近看。說飛機掉下來能砸破我腦袋。你說那電子飛機有啥用，那麼小又不能坐人，簡直浪費！”
歡歡聽完輕笑出聲“嬸子，那是無人機，一會兒七彩榆林上空表演用的。我聽說過，比煙花還好看，主要是環保！”
又一大嬸說“聽說東東下個月結婚，東東這村官穩了吧！”
一位大叔接話“怎麼不穩，你沒見尹小兩口子從東東和南南回村臉上笑的光褶子了嗎？”
“可不，兒子娶媳婦又當官兒，全靠祖墳冒青煙兒……”
“哈哈哈……”後廚哄堂大笑。
“那個，還彆說，東東那媳婦看著長得不賴，主要是人有禮貌也機靈，真不錯。也彆說幸芝有時愁眉苦臉的，南南這上半天大學媳婦也沒領回來一個，誰不愁！”“可不，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人家尹小兩口子明年都能抱上大孫子。”
“哈哈哈，可不是，村裡誰不羨慕……”
“南南還在想著大寶家小榆吧！”
“我說了你們彆往外說……”這個大嬸看了後廚眾人一眼，壓低聲音說“我聽運城務工來的馬子家說小榆跟了運城的有錢人，不明不白的給人做了小老婆了。”
“彆胡說，大山嬸子。”歡歡趕忙阻攔大山嬸子說話。
一個嬸子接話“啊，我也聽說了，你還彆說，去年小榆回來我看見了。長得比小時候還好看，配什麼樣的男人都配得上。”
“嬸子，人分三六九等，尹大寶兩口子一個村裡進城賣菜的出身，小榆再配得上，跟了有錢人也紅不了多少日子。我說下話撂這，女人靠身子上位都長遠不了。有錢人哪個沒見過女的，玩夠了就不要了。你們懂吧！有錢人娶媳婦都娶門當戶對的，古往今來都是這個理兒。”
“對對對，村裡的男人才會拿漂亮媳婦當寶，漂亮女人在有錢的大款手裡啥也不是，多如牛毛，招手就有！”
國人的通病一八卦起來渾身機靈，七嘴八舌沒個停。
突然哐鐺一聲，尹蓮鳳從院外進來了，她用手裡的大勺甩掉了不鏽鋼架子上的一個不鏽鋼洗菜盆。
後廚瞬間鴉雀無聲，隻剩排風扇和風扇聲。尹蓮鳳叉腰大聲說道“都閉嘴，彆胡說八道。背後議論女孩子會壞了人家名聲，女人名聲壞了一輩子就毀了。嬸子們活了半輩子不明白這個理兒嗎？你們小時候可是最稀罕小榆，那時都說小榆聰明、白淨、漂亮、愛乾淨、勤快、嘴甜，都想讓自家小子跟她玩，巴不得騙她給你們當兒媳婦。現在怎麼說起人家來心裡這麼無所顧忌。以後誰在說小榆的閒話我讓封總開除誰，我說話算數。沒錯，封總就是稀罕小榆，這有什麼問題。男未婚女未嫁，不犯法吧！”
“嘿嘿嘿……，蓮鳳你彆翻臉嗎？嬸子們沒壞心思，就是閒聊，就是擔心尹大寶兩口子貪慕虛榮、賣女求榮。幾位，說話呀！”
“對對對，蓮鳳，叔真沒彆的意思，小榆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我們就是擔心尹大寶這個賭鬼坑了小榆。”
“對對對，小榆這孩子多好，去年她回村一眼就認出我，還拉住我的手喊我伯娘呢！”
“蓮鳳，幸芝喜歡你，你可彆跟幸芝和南南說大家夥今晚胡咧咧的話。你當我們放屁哩，還放的都是臭屁，你可彆跟幸芝提！”
“幸芝這是回家給倩倩看孩子去了吧，幸芝跟自山一樣疼倩倩，還疼哲哲。”
“可不，南南跟幸芝都是敞亮人，開了這麼好的茶工坊給我們賺錢，多好啊！”
“嗯，好好給南南賣命！”
“什麼叫給南南賣命，都是給自己家打工。你看我們家裡地裡不耽誤，茶廠掙的都攢下了，這日子真是有奔頭！”
尹蓮鳳發現眾人都識趣了，她默默拾起地上毫發無損的不鏽鋼盆，洗盆去了。
……
後廚的熱鬨過去了，村裡的熱鬨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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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新太陽能路燈燈火通明，黑藍夜幕上夜朗星月明。
今晚的夜空主打一個眾星捧月銀河燦，村裡萬家燈火安暖甜。
這時尹榆家的院裡傳來了尹大寶的聲音“鳳敏，你大門上這麼早做什麼，鬆柏還不困，咱們去街上轉轉！”
“不轉，我累了！”尹母說完抱著尹鬆柏給了尹大寶一個背影，就要跨上北屋門台。
尹大寶小聲嗬斥“站住，我給你臉了是吧！”
尹母突然一回頭，壓低聲音“尹大寶，果蔬店那個小騷貨，我不想再看見，不行咱們就離婚吧！我再村裡開個小飯館、小商店、小菜店啥的都比跟著你生氣強。兒子是我生的，跟你沒關係。你給我滾回你的運城，找你的破鞋去！”
尹大寶一步竄到尹母身前，食指戳著尹母的額頭，尹母的額頭被尹大寶戳的生疼，她把尹鬆柏的頭按進懷裡，大步後退。
“大寶，你嚇到孩子，滾遠點！”
“鳳敏，我問你，小榆呢？我閨女呢！”
“你問肖明去！”
“你放屁，他他娘的都結婚了，我要回我閨女有錯嗎？”
“那你更得問肖明了！”
“我草你娘的賤貨，我要是敢給肖明打電話，還問你做什麼！”
“你關心小榆乾什麼你個畜生？”
“我草泥馬的賤貨，我閨女我還不興問問了？”
“少打她主意，你個畜生！”
尹大寶聽完這句話一把奪過尹鬆柏走上了北屋門台，他把尹鬆柏塞進北屋嬰兒車裡關好門，大步跳下門台來到院裡對視尹母。
“鳳敏，讓小榆回來！家裡不缺她一口飯吃！”
“小榆出國賺錢了！你彆管。大寶我說的條件你答應，咱們明天就一起進運城，不答應我就在村裡不走了！”
“你他娘的個賤貨私房錢都花完了吧，還敢跟我嘚瑟。那個死男人花乾淨了你的老本吧！”
尹母不打自招的往後退了幾步“你，你少胡雲，瞎咧咧什麼！”
“鳳敏，我看在鬆柏的份上咱們就這樣過。我也就玩個女人，不影響你什麼。也就花盒煙錢的事兒，她還給果蔬店賣命賣的挺精神。你大度一些，你又不虧。你放心，她生不了孩子，她子宮有問題。運城的果蔬店、鋪麵宅子都是咱們鬆柏的。叫小榆回來果蔬店乾活兒，過一陣子嫁個差不多的人照樣過日子。咱們小榆聰明漂亮，一般家庭不會嫌棄她。”
“大寶，我早聯係不上小榆了，你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孩子從小要強要臉，她走了不混出個名堂不會聯係咱們的。”
“行吧，隨你的便吧！反正我明早得回運城果蔬店坐鎮。哎，我今天一看，自山家南南還挺好，一會兒我去問問他知道小榆在哪兒不？你看他今天給咱們收拾院子裡的磚頭瓦塊兒，多不惜力氣……”
尹母聽完歎了口氣“大寶，你彆去問。南南肯定也不知道小榆在哪裡，小榆跟肖明的事村裡也聽到風聲了。幸芝當年再喜歡咱們小榆，也不會同意讓她做兒媳婦。大寶你快歇了心思……”
“下午天行他娘跟我說南南大早上沒人的時候就喜歡偷偷在咱們家紅磚牆外站著，好多人都知道這事。”
“大寶，鬆柏怎麼沒動靜了？”
尹母說完倆人大步跑上了門台，奔著北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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