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過一個很奇怪的夢。”
莉婭回想起來，在參與製作曲率引擎的那一個晚上，她做了一個至今仍舊記得很清楚的夢。
因為她夢到了一個黑洞。
一個巨大，仿佛正在注視著她的黑洞。
夢境中。
她漂浮在虛空裡，手腳動彈不得，四周一片冰冷死寂，隻能看見太陽，還有旁邊的卡特星。
正當莉婭奇怪的時候。
黑洞，出現了。
那不是天文圖像裡看見的，也不像是那些影視劇裡那樣明亮，有著巨大圓環的黑洞。
這個黑洞更為純粹。
它是一個絕對的、完美的圓球，比最深的黑夜還要漆黑，周圍的光線被它吸收，從而導致它的表麵看起來似乎有一道道旋轉著通向它中心的細線。
莉婭覺得自己距離這個黑洞很近。
她渺小的仿佛是一粒塵埃。
而這個黑洞，就像是這個宇宙裡，突然睜開的一隻眼睛。
莉婭如今想起，還是會渾身輕輕發抖。
那是一種冰冷到極致、超越了理解的凝視。
她的每一個念頭，記憶深處最微小的碎片，甚至她存在的本身，都被這絕對的虛無徹底看穿、解析、歸檔。
沒有惡意，也沒有善意，隻是純粹的在看著她，就好像她無意間看見路邊爬過的螻蟻，滿不在乎。
不僅如此。
莉婭還感覺自己正在被黑洞拉著靠近。
明明靠近了黑洞，她卻沒有半點被扯開和扭曲的感覺，她隻覺得自己的意識正在一點點模糊，而且黑洞內部的景象，也斷斷續續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就好像是，她的意識被一絲絲的抽離，然後卷入了黑洞裡。
她看見了黑洞內部，那些數不清的黑球。
還有燃燒的城市，崩潰的星球，以及浩浩蕩蕩，如同大軍壓境，看不清麵容的妖魔鬼怪。
一種持續不斷的尖嘯在她的腦海裡響起，尖銳無比，像是整個時空被拉伸到極限的哀鳴。
莉婭抱著腦袋，崩潰的想要尖叫，但是她發不出半點聲音。
她感覺自己的大腦，仿佛隨時都會炸開。
“主人。”
這個時候，她的初代機器人聲音響起，讓莉婭從這個噩夢中逃脫出來。
莉婭猛地坐起，冷汗瞬間浸透了她的睡衣。
實驗室的空調發出低沉的嗡鳴，工作台上，曲率引擎的初步設計圖還在全息投影上緩緩旋轉，發出幽藍的光芒。
她大口喘著氣，心臟狂跳不止，仿佛要撞碎她的肋骨。
莉婭倒了一杯水喝下，她的指尖在發抖，渾身在發顫。
那種被注視、被解析的感覺太過真實，腦海裡似乎還有怪異的尖嘯在回蕩。
莉婭癱坐在床上，感覺頭疼不已。
她緩緩抬起頭，目光投向那複雜精密的設計圖。
這個夢是怎麼回事？
在黑洞中看見的東西，又是什麼？
回憶結束。
她對林辰說道：“我起初沒有將這個夢和曲率引擎聯係起來。”
“現在你這麼一問，我覺得兩者或許真的有一定的關聯。”
“這個夢，想告訴我什麼？”
頓了一下。
她又問道：“那個黑洞，和邪神有關係嗎？”
林辰正在思索。
空夢也默不作聲，她在回想是否經曆過類似的夢境。
林辰已經開始讓係統從《造化經》中尋找線索了。
這可是天道禁書。
一定能從中找到有關於宇宙底線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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