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營房的大門出來後,楊韌最後轉過身來看了一眼。
按照常理,軍事基地是不能隨意進出的,但他早已是這裡的常客。
這已經是他第四次來這裡了。
這一次從進去到出來,甚至都沒超過五分鐘。
“你被少校趕出來了?”
門口站崗的那位年輕士兵帶著幾分好奇詢問道。
剛剛克勞薩在裡麵又是扔東西,又是大吼大叫的,他當然聽得清清楚楚。
“也不能說是被趕出來吧…”
“隻是他最近狀態真的很差,可能需要一些時間來調整。”
楊韌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
"也不能完全怪少校吧…”
“畢竟一整個小隊全軍覆沒,換作其他人恐怕也好不到哪兒去。"
“而且我聽說,他好像因為某些原因被調到後勤部去了,聽說再過幾天就要提前退役了…”
士兵像是嘮嗑般跟楊韌講述著。
前兩句還好,聽到最後那句話的楊韌,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果然還是因為找記者曝光哈維爾的事情麼。
這不就明擺著是被上級刁難了?
“好吧…謝謝。”
與年輕的小哨兵告彆後,楊韌坐上了返回費城的車。
也許下一次…和克勞薩之間,就是兵戎相見了。
……
楊韌離開後,克勞薩又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張單子,遞給達倫。
“看看吧,如果沒什麼問題,過兩天我們就出發。”
達倫接過單子一看
《cptsd診斷書》
cptsd複雜型創傷後應激障礙
“這…!”
達倫頓時一驚。
雖然自己見識到那些生物兵器之後,確實有好一段時間都有心理陰影。
尤其是親眼見證了班機湯姆…被那些變異螞蟻破體而出的場麵…
那是真的一連好幾天都睡不著覺。
生怕哪一刻自己的肚子也會爆開,然後爬出一大堆變異螞蟻。
但還遠遠沒有到ptsd的程度啊。
“反正過幾天我就要退役了,你如果跟著我一起去的話,這份診斷書正好也能讓你順理成章地退役。”
克勞薩語氣平和地說道。
“可是,少校…我們真的要…”
達倫話未說完,就被克勞薩強硬打斷
“婆婆媽媽的怎麼成大事!”
“這世上…唯有純粹的,不折不扣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
“力量就是一切!弱者…什麼都保護不了!”
克勞薩握緊右拳,言語激動。
那份對最純粹的力量的渴望,幾乎都明擺著寫在他的臉上了。
達倫看著那份診斷書,心中五味雜陳。
“好吧少校,我支持你的決定…”
沉默片刻後,還是同意了克勞薩的方案。
……
晚上回到家時,已經是半夜11點左右。
家裡的燈還沒關,楊韌便來到克萊爾的房門前。
“他最近倒像是變了個人,還自學樂器呢…”
房間內,克萊爾似乎是在打電話。
“我靠,什麼叫專門去學樂器然後來勾引我,老哥你滾啊!”
“哈哈~那倒不至於,他唱歌還是挺好聽的…”
……
“好好好~那我先掛啦~”
“拜拜~”
t+neγ敏銳的感官加持,楊韌可以清楚地聽到電話另一頭其實是克裡斯。
兄妹二人身處異地,時不時打個電話報平安,聊聊家常都是很正常的。
電話掛斷後,楊韌輕輕將房門推開一道縫隙。
隻見克萊爾正穿著一件白襯衫,坐在電腦前,一手托著下巴,看著新聞。
一旁的桌子上則是睡的跟鼠鼠一樣的傑瑞。
始祖病毒強化過感官的傑瑞,敏銳地注意到了門鉸鏈的輕微轉動聲。
隨後抬起他那毛茸茸的小腦袋,看了眼門口。
在發現是楊韌,而且還鬼鬼祟祟地探了個腦袋出來後,又繼續趴下休息。
無所謂了,已經知道會發生什麼了。
果不其然,楊韌潛行來到克萊爾身後。
隨後,伸出那邪惡無比,恐怖至極的雙手,輕輕抱住克萊爾。
同時腦袋也搭在她的肩膀上。
電腦上,是一些潘南斯坦和阿富汗的戰況彙報。
“這麼晚了,還不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