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師道:“韓頭我卻是沒見過,怎麼現在隨便一個將官都能讓女子不再下樓?”這個問詢很正常,一個都頭而已,楊家多的是,能住無名樓的女子還真不會為此停留。
梁紅玉頷首:“我看他不一樣,不是因為他救我,這種橋段煙花之地還少?當日在台上,他手指向台下眾人,竟然無人敢直視他。你們看的不真切,我在台上感覺卻不是一般。後來,楊少心裡應該多有遺憾吧。”樂婉的邀約顯然出自楊元奇,他概然拒絕,這是一個堅守本份的人,今日他如何對舊主,明日就會如何對窮困時候身邊的人。這是梁紅玉棲身歡場的眼界。
楊元奇一歎:“樂婉,韓頭來顔樓,一切開銷……算了!如果有天梁大家離開,顔樓送上一份厚禮以為嫁妝。梁大家也不必拒絕,這是顔樓對旗下女子的規矩,你雖是借住無名樓,相遇也是緣分。”
梁紅玉也不拒絕,特彆是楊元奇話語最初是想給韓世忠免單,但臨時改口顯然是不想他難堪,這已是相當顧及他人心境,對於一個世家公子難能可貴。
梁紅玉:“果然是天下樂籍人向往之,東家如此,顔樓當如此。”
李師師笑道:“我也是樂籍哩!嘻嘻……”
梁紅玉驚詫莫名。
……
李師師今日終於遂了楊元奇的意,讓他留宿顔樓,她自己作陪,用她的話她就是樂籍,在顔樓陪楊公子。角色扮演?)
楊元奇總覺得少了點什麼?!算了,將就一下。這話可是惹惱了李師師,差點把他趕下床。
李師師說:“這個梁大家很有智慧哩。”她認為梁紅玉的選擇還是有些道理。
楊元奇道:“弄個線人過去。”
李師師有些奇怪,一個都頭而已,犯不著,線人就是銀子。眯著眼放電:“你是想看住誰?”也難怪她這麼想。
楊元奇說:“廢話!當然是韓世忠,你也忒小看你相公了。”
李師師撒嬌:“誰讓你非要宿在顔樓,再說,那個梁紅玉也確實可人嘛,還能敲鼓。韓世忠?我可沒那麼多銀子。”她還是不覺得需要。
楊元奇道:“你想辦法啊,今晚我不忽悠你。你幫我弄這筆銀子。”
李師師嘻嘻點頭成交,這事做得。
楊元奇得意了,管你將來是否成大業,線人現在就安排,那是安全可靠,怎麼他都想不到吧。
……
無名樓上。
梁紅玉幽幽一聲歎息,韓世忠今日沒來。她和他萍水相逢,他有他的事業,她是不是該尋個因頭找他。梁紅玉從來就是個果決的女子,韓世忠在太原待的時間不會長,她很想認真再探尋一下這個人。
樂婉走了過來:“如果想就去找,我比你大個幾歲,顔樓女子都明白,幸福需要自己去追尋。要是不合適,放開就好。”
梁紅玉看向樂婉:“那……我怎好出去?”
樂婉笑道:“我給你配個丫頭吧,小廝也留一個?讓他們去問就是。顔樓這點還是做到,不過人將來你可得還我。”
梁紅玉謝過樂婉。
樂婉內心一歎,顔樓極少給這裡出去的章台人設線人,她不清楚楊元奇和李師師怎麼想的,不過既然如此重視,她也不好多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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