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聯盟。
達米安看著被精英刺客們圍毆而倒地不起的布魯斯·韋恩，伸手戳了戳他。
“嘖，彆動。”
“父親你還活著啊。”
“我看上去像是短命鬼嗎？”臉朝下趴在地麵上的布魯斯·韋恩轉過頭，笑著說道，“不得不說，你外公的人……下手真狠啊。”
“不，這絕對是手下留情了。”達米安又伸手戳了戳布魯斯·韋恩肩膀上的刀傷，“這些傷口隻是看上去，但基本上隻是劃破了皮膚和脂肪，並沒有真正的傷害到肌肉……除了疼和嚇人之外，甚至都很難判定為輕傷。”
“你小子懂得不少啊？”布魯斯·韋恩也不怕在地上裝死了，一個挺身坐到了地板上，然後看著達米安，“你跟你媽媽很像。”
“為什麼殺死他們？”達米安卻是皺著眉頭提出了問題，“你明明有能力這麼做，但卻一直在手下留情。”
“我跟他們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要殺死他們？刺客的命就不是命了？”布魯斯·韋恩挑了挑眉毛，“最重要的是，有一個聲音在我的腦海之中來回回蕩，它告訴我，如果我真的把他們都殺了，那麼就真的回不去了……然而事實也證明了，我手下留情，他們也投桃報李。”
“……這，我很難理解。刺客聯盟的人，就是要為惡魔之首獻出一切，包括生命。”
達米安搖了搖頭。
雖然他是天真的少年，但同時他也是惡魔之子，是被雷霄·奧古當做最冷酷無情的接班人培養多年的天才。
他已經基本建立起了一個比較扭曲的價值觀。
這就能看出來，絕對不能讓腦子裡塞滿了壞水的老東西帶孩子。
百分之百被帶歪。
“很難理解，就不要試著去理解……如果雷霄·奧古讓你殺死你的母親，你會怎麼做呢？”
“……”
達米安張了張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捫心自問……他絕對做不到。
他本來想說，外公是母親的父親，不可能這樣做……但當外公雷霄·奧古那張臉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時，他動搖了。
惡魔之首存活已經不知道多久，不知道有過多少子嗣，絕對不是什麼虎毒不食子的人物。
“我沒法回答。”
“那就不要回答，不要去過多的思考，依靠內心最真實的第一反應來應對……”布魯斯·韋恩抱了抱雙目之中已經滿是迷茫的達米安，然後站起身，“額，介意帶我去洗個澡嗎？”
“好。”
達米安忙不迭的點頭，他很樂於結束這個話題。
然後他帶著布魯斯·韋恩在刺客聯盟之中繞了半圈，回到了他們的房間。
布魯斯·韋恩在那古香古色的浴池之中放滿了水，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的躺了下去。
當整個人被溫熱的水所包裹時，布魯斯·韋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這種狀態，會讓身體回憶起被包裹在羊水之中的時光。
布魯斯也不例外。
隨著基因裡的記憶逐漸被喚醒，他腦海之中，再一次開始閃過破碎的畫麵。
他跟那個叫“風”的共和國男人，一起推著一輛汽車，路過了一個寫著“歡迎來到童話鎮”的巨大標牌。
他和“風”並排躺在一張床上，心中渴望著朋友，渴望著一個“家族”……
一個接一個的畫麵，不停地閃過，全都是關於他和“風”的片段。
他的內心之中有一個聲音……
這才是真正的靈魂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