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榫是被一陣難以言喻的痛意叫醒的。
那種令人五臟六腑都在翻江倒海的痛,叫他頓時察覺不妙,醒來便立即趴在門口大吐了一場。
時榫吐得很凶,即便胃裡空空如也,也不妨礙他大吐酸水。
可惜這陣痛意非但沒有緩解,反而還愈發嚴重。
劇痛加上強烈的眩暈感,讓時榫很快便產生了一種窒息感。
難受。
前所未有的難受……
“時哥!”
白染的呼喚聲突然響起,很快,兩道急促的腳步聲便近在咫尺。
“時哥你怎麼了!”
時榫被白染扶起。
他抬眼,看見少年正滿臉驚詫地看著他,而邊原則站在對方身後。
“時哥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成這樣了!你,你哪兒不舒服啊,是不是誰揍的你……”
少年哇哇亂叫著,吵得時榫頭疼。
他從牙縫裡擠出話來,“你,閉嘴!”
“哦。”
白染委屈巴巴地閉嘴了,睜著倆大眼看他,又看看地上的嘔吐物,臉上還是掩蓋不住露出嫌棄的表情,“哥你好歹吐遠些啊,這叫人拿什麼來掃嘛……”
時榫手肘用力,將他給撇到了一邊。
這家夥太囉嗦了,沒暈都得被他煩暈。
倒是邊原,小孩從過來起就保持一種警惕,一會兒打量著周圍,一會兒審視著屋內,瞧見沒什麼危險,這才蹲下來問時榫。
“你怎麼了?”
怎麼了?
嗬。
時榫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他眼睫低垂,麵色冷肅,未回話,卻是直接伸手摸向自己的後脖頸,可惜他什麼都沒摸到……
不對。
應該還是有的。
掌心有磨砂質感,像是後脖頸沾了一層沙子,但這並不應該。
時榫收回手,攤開掌心看了看。
白日光照下,附著在他掌心的黑色粉末細小但卻清晰可見。
像是某種東西燒過後的灰燼。
“這是什麼?”同樣看清的邊原發問。
時榫看她一眼,收回手,“不知道。”
那東西趴上來後他就昏過去了,醒來就暈頭轉向的,鬼知道這是些什麼。
還以為會被吸成人乾呢,結果他居然沒死?
可是他醒來為何會那般難受?難道是被吸血後的後遺症?但吐過之後他現在偏偏又覺得身體挺好的……
所以那東西到底都對他做了什麼?
時榫心下疑惑,但他卻潛意識地並未將這事說出來,隻是將有異種被帶回來的事告訴了白染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