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三人去休息廳買了點食物。
因著時榫說了會幫白染還終端的錢,於是白染便拿著這筆剩下的錢買了塊熏肉。
回到住所後,白染將熏肉分了三份。
來了十多天,每天不是黑麵包就是土豆泥的,這會兒難得吃上肉,儘管不多,但時榫也是滿足了。
好歹能吃上葷腥了,日子也是越過越有盼頭,把債一還,日後想吃啥就能吃啥。
草草吃完東西後,時榫便跟白染要去監管處還債。
知道他們是迫不及待想要解開手銬,邊原提醒他們,“你們直接去礦區就好,給監管交了一百工時,他們會給你們解開的。”
何生在塔莫爾放逐區乾監管已經有五個年頭了。
按照監管處的員工守則,員工每在一個地方做監管,乾到第七年就可以申請調崗。
監管是個好工作,何生很滿意他的職業。
就是工作地點在放逐區這一點,讓他五年來可以說是掰著指頭在數數!
不過好在已經熬了大半,還剩下個一年多他就可以申請調崗離開放逐區,所以忍忍也不是不可。
對於在二號工區的工作,何生是很隨緣的。
隨緣到昨天見過的人,輪到第二天他就全不記得了。
左右來到這兒的都不是善茬,鬼知道對方什麼時候就掛了,與其費心力記人,還不如做個閱人無數不過心的渣男……
呸!
說著不記人,但對於某些特彆顯眼的,哪怕就一麵之緣,過去半個多月何生還是會記得的。
譬如某些青年看著高高大大,斯文帥氣的,背地裡居然是個連小孩都比不過的廢物點心。
“來解手銬?”
何生望著麵前膚色蒼白的青年,有一瞬間懷疑人生。
就這家夥第一天來礦區掙了三瓜倆棗的情況,他居然會是這批新人中第一個來解手銬的?!
時榫認出了麵前的監管,正是下礦那天給他結算工時的人。
兩個半。
嘖。
他真的能記十年。
時榫微笑點頭,“是,順便來還欠終端的債。”
嘖。
人不可貌相啊,也不知道是去乾了什麼行當……
何生看著時榫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他咳嗽一聲,側身露出身後牆上刻著的一串數字,“行,手銬加終端,一百二工時,轉這賬戶上。”
終端功能簡單,時榫早就摸清楚了上麵的功能。
按照牆上刻著的數字,時榫朝這個賬戶上轉了一百四工時,然後給了對方看。
“他的終端我替他還了。”時榫指了下身後的白染。
何生掃了眼終端,又看了眼白染,點頭表示明白。
“那個叔,我也解手銬,你看,轉了。”
白染拿起終端也轉了一百工時,笑嘻嘻給何生過目。
倆新人一下就能拿出兩百多的工時,何生瞅了瞅他倆,眼神更詭異了。
那眼神跟看什麼誤入歧途、自甘墮落的流子沒啥區彆,時榫感受到了,但他沒說話,隻是默默盯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