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到去深淵駐守的時候，老黑叔正好在家。
“喏，去吧。”
看到他人進來，老黑叔一句多餘話都沒說，直接示意他去看院裡的那幾株植物。
小院牆角處還是長著那麼幾株番茄樹，隻是在隔壁又多了幾株小苗。
時榫盯著那幾株小苗看了看，扭頭又瞅了瞅老黑叔，“您這是？”
老黑叔麵不改色，“利息。”
時榫……
好家夥，就晚了這麼幾天，居然就要收利息了。
不愧是能被他賄賂的男人，便宜沒好貨。
……
威懾幾株植物而言，對於時榫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幾根細長的紅色藤蔓從衣擺下伸出，各自繞著植物枝葉摩挲著，像幾條靈活的紅色小蛇。
時榫並沒有刻意威懾，隻任由藤蔓自行發揮。
他站在院子裡，看著幾株番茄樹嗖嗖冒出滿枝花苞，又看見那幾株幼苗蹭蹭長高……這樣的速度比之前實在快太多了，顯然如今的藤蔓威懾力，要比之前更為強烈。
時榫並不覺得意外。
“怎麼變顏色了？”老黑叔在身後突然問道。
之前待在深淵的那段時間，時榫雖然經常性摸魚，但並非沒有出力，偶爾情急之下，他也有放出藤蔓對付那些朝他跑過來的異種……
老黑叔知道他的藤蔓，時榫並不驚訝。
“不覺得很拉風嗎。”
覺得威脅的差不多，再恐嚇下去幾株植物就要透支後，時榫慢慢收回了藤蔓，隻餘一條在手上把玩著。
“太紮眼了。”老黑叔眯眼看著他手上的細藤，“我還從未聽過，有什麼滕本科的異種，會是紅色的。”
時榫抬眼，“沒聽過，不代表沒有。”
老黑叔扯了下嘴角，一雙慣常淩厲的眼睛眯起，意有所指道“你知道樹婆吧，二區再沒人比她更會種菜了，你該去看看的。”
時榫眉心一跳，他不明白為何老黑叔會突然提起樹婆。
難道是他知道了什麼？
老黑叔轉過了身，這是一個準備趕客的動作。
“去看看吧，她快死了。”
時榫一愣。
什麼？樹婆要死了！
死亡總是來的猝不及防。
從老黑叔口中知道樹婆要死的消息後，時榫轉頭便去了樹婆那兒。
還是那個栽滿了各色植物的小院，唯一不同的，大抵便是處於院中心的構樹，已經趨於完全形態——
屬於樹婆的人形，隻剩下一個頭以及半個手臂。
“……為何會異變的這麼快？”
時榫不明白，之前大半個身子都還好好的一個人，為何連半月都不到的時間，便能成這個模樣？！
“哎呀，你這孩子終於又來了，我還以為直到我死，都不能再一飽眼福了呢。”
樹婆依舊還是那個和藹又笑眯眯的樣子。
她似乎並未將自己快要死的事放在心上，對時榫的不解遲疑，她隻是將最近結的草莓又塞給了他。
“彆難過孩子，這麼俊的一張臉，板著多不好看呐，婆婆喜歡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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