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
時榫重複了這兩字,忽然笑了下,盯著對方反問道:“那你覺得我正常嗎?”
“怎麼不正常呢?”
王副依舊蹲在破洞前,雖然經曆了前麵一遭,但他看起來並不狼狽,甚至那麼近距離靠近如蟒一般的血藤也沒有半分警惕的樣子,意外的平靜。
他打量著麵前蠕動的血藤,不緊不慢的回答說,“隻是機器年久失修,出了一點故障而已,還好你沒事,回頭做個檢查,我們會對你做出相應補償的。”
時榫:“你剛才看到我的樣子難道不覺得好奇?”
王副:“不好奇,隻是異化全顯而已,你又沒完全失控,現在還能好好的控製自己,我隻要確保你人沒事就好。”
對方的話就跟他的人一樣,有種平靜無波但又飄浮不定的感覺。
時榫目光下移,“既然不好奇,那你盯著我看做什麼。”
“它們很漂亮。”
王副抬頭看著時榫,微微一笑,“這麼漂亮的藤蔓我真的從未見過,多麼熱烈富有生機的顏色,看著都覺得喜慶。”
時榫:……
見鬼的胡話。
從來隻聽人說過害怕瘮人,時榫還沒聽過哪個跟他自己一樣覺得血藤喜慶好看的。
雖然王副也這麼說了,但時榫並不想跟對方所見略同。
畢竟他對對方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人管局副局長,你這麼一個大人物,難道沒見過這樣的異種嗎?”
王副起身,麵上露出遺憾之色,“雖然是副局長,但事實上的確如此,很多異種我也沒有見過,畢竟我隻是一個管理者,不是搜集者。”
沒從對方嘴裡知道自己想要的,時榫也不氣餒,隻是反問了句,“你覺得我信嗎?”
王副抬眼看他。
然時榫卻並沒有跟他對視,他在低頭看自己的右手。
右手臂已經徹底恢複了正常,隻有手背上還帶著點紅色纖維。
他撐了下地麵,腰腹下的血藤開始蠕動,並不多費氣力的就將他從地上支撐起來,站立在牆壁前。
“七分鐘,從牆破了到現在,已經過去七分鐘。”
時榫看著他冷靜說,“出了這麼大意外,我不信故障開始就沒人察覺到,結果加上這七分鐘,就你一個副局長出現在這兒。”
說著,時榫稍頓,看著對方笑了下,“你是覺得我很蠢嗎?”
不管是戒嚴撤離,還是嚴陣以待,出了意外後,他這房間外麵都不可能隻有一個人管局的副局長在。
光想想都覺得違和。
對方這麼獨自留下,除了讓時榫覺得他彆有用心外,根本不做他想。
而麵對時榫的冷眼嘲諷,王副卻半點不為所,隻是在看了他一會兒後,意有所指說了句。
“你的精神域很特殊。”
時榫一頓。
“方才實驗,你應該沒有用全力吧。”
王副這話聽著不是疑問,他神色帶著點肯定,笑著對時榫說,“我看得出來,明科長對你很好奇,他這種來自白塔的研究員,對情況特殊的人最有研究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