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回到駐地後才知道時榫已經進來了。
這消息不是她打聽到的,是有人特意過來跟她說的。
“那他人呢!”拉斐爾問。
過來特意告知的男人說,“他有事,他說你知道的。”
男人說完就走了,留下聽完後皺起眉的拉斐爾。
“哈。”拉斐爾氣笑了,“那些異種果然是他找來的,真是,他可真行啊。”
後槽牙都快咬爛了,拉斐爾想要找時榫算賬,可她一來不知道對方人在哪兒,二來也不好主動去打聽,畢竟時榫是跟著特遣隊進來的,跟她們壓根就不是一路。
於是拉斐爾就在駐地等,等了兩天都沒看見人,最後換成了特遣隊那邊的人主動去找。
……
茂密的樹林裡,一塊不大不小的空地上,四周樹上掛滿了細小的藤條,宛若瀑布,藤條錯雜交彙,最後在空地上方形成一架堅固的藤橋。
藤橋上躺了一個人。
時榫正在沉睡,他在做夢,夢中全是他曾經經曆過的事。
這個夢很長,長的讓他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卻也長的讓他根本不想醒過來。
打擾他夢境的,是一道粗糲的聲音。
“時隊,時隊醒醒!”
“這是那隻a級異種吧?彆彆,彆動,我們是來找時隊的!”
好吵。
時榫睜開眼,偏頭見到的便是幾個特遣隊員站在不遠處,對著已經揚起藤條的金佛手好生談判。
看著被藤條圍在一起的隊員們,他拍了拍身下的藤橋。
“停,放我下來。”
還想恐嚇人的金佛手不動了,一乾藤枝嗖嗖收了回來。
周圍的“瀑布”在撤開,高掛在半空的藤橋開始蠕動,將躺在上麵的人輕輕放了下來。
時榫落地,揉了揉自己額角。
腦袋有些酸脹,精神域的消化還差一點完全吸收呢。
周圍的隊員們走上前來。
“時隊,你沒事吧?”
時榫放下手,看著他們擔憂的眼神,頓了下,說,“沒事,隻是出了點意外,我離開多久了?”
“現在是第三天。”
時榫:“事情都辦完了嗎?”
“已經弄好了,可以出去了。”
時榫點頭,他們這支隊伍進來並沒有特彆任務,隻是巡視一番,看看領域內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而已。
跟著隊員們出了樹林,走到一半時,時榫突然想起什麼,問,“出去乾活的,有人手損傷嗎?”
“自然是有的,不提那些受傷的,這十天消失的人就有七八十。”
時榫:“有特殊的嗎?”
回答的隊員看了他一眼,“有,聽說前兩天有個叫徐成寧的領頭人消失了,據說是遇到了異種潮,他手下很多人都在一瞬間暈了過去,醒來後就有些瘋癲。”
時榫神色不變,“那些人現在怎麼樣了?”
“都送出去檢查了,現在還沒有結果。”
時榫知道這應該是精神意識被人為控製後又驟然消失的後遺症,也許那些人的意識無法恢複,會一直瘋癲,也許時間一長,在某個點就會自動清醒,都是說不好的事。
時榫不會覺得愧疚。
控製他們的不是他,若非他的精神域足夠強,他的下場不會比他們好到哪兒去。
“人還活著就行。”時榫說,“我記得二區還有兩個領頭的女人,她們沒事嗎?”
“你說那個叫拉斐爾的?她們跟徐成寧一樣倒黴,居然在一塊兒遇到了異種潮,不過她們運氣比較好,人還活著。”
似是無意一般,隊員感慨說,“都是仔細勘測定好的地方,居然還會遇到異種潮,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招惹的。”
時榫轉頭看他,“你想說什麼,你在懷疑我?”
“啊?沒有啊。”隊員笑道:“沒證據的事我們才不會追究呢,再說這裡是領域,什麼都有可能啊。”
時榫看了對方一眼。
他扭頭,繼續往前,身上掛著的金佛手似乎是聽懂了一般,一邊扒拉著他的肩,一邊揮著兩條藤條衝著身後的隊員示威。
隊員停下苦笑,“我什麼都沒乾啊。”
金佛手不管,細細的小藤條一揮,啪嘰一下打在對方腦袋上。
嘶——
剩下的幾名隊員對視一眼,搖搖頭,同情的看了眼那人,做了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就走了。
這位新來的時隊是沒怎麼親自對人出手,但他能控製異種,會有異種替他出頭啊!
怎麼就這麼嘴碎非要招惹呢。
真是。
時榫回到駐地沒多久就見到了拉斐爾。
二人換了個偏僻地方後,時榫就受到了拉斐爾的打量。
“徐成寧死了?”
時榫:“死了。”
拉斐爾點頭,雖然早已猜到,但親耳聽到後她還是吸了口氣,而這也讓她看著時榫的眼神變得有些不一樣起來。
時榫對她如何看他不在乎,但對她一直不說話還是有些意見的。
“你還想問什麼。”
拉斐爾眯眼,“那天那麼多異種都是你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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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問題?”
“嗬,問題大了。”
拉斐爾冷笑,“你知道我們隻有多少人嗎?那麼多b級異種圍上來,若非我和阿月跑得快估計早就死了!”
“所以你覺得你們還活著是因為你們跑得快的緣故?”時榫反問。
拉斐爾微愣。
時榫平靜的看著她,“那麼多的b級異種,說不定連一支特遣隊都不能擺平的局麵,你跟封涼月兩人居然還能活著,哇,你們跑的真快呢。”
波瀾不驚的麵容,配上那話語中的淡淡嘲諷,讓拉斐爾在恍惚之餘忽生幾分尷尬起來。
因為她突然意識到那日她們的逃脫或許並非全靠她們自己。
的確,那麼多的異種在,不可能沒有一隻察覺不到她們的存在,就算她們躲在山縫裡,將氣息全給掩藏,也無法清理乾淨那些沿途的痕跡。
異種或許沒那麼聰明,但它們在捕食獵物上有著天然的敏銳力。
“我對殺人沒興趣,隻要對方彆招惹我。”
時榫說,“徐成寧已死,你們是繼續待在領域也好,出去也罷,我們的合作已經可以結束,希望出去後還能繼續保持相安無事的狀態,所以還有事嗎?”
拉斐爾眼神複雜的看著他,緩緩搖頭,“沒有。”
“那就好,再會。”
時榫衝她點點頭,然後就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