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看了眼時榫，“我就沒見過要死的s級。”
“又不是讓你親自上。”
時榫盯著屏幕思索著，並未說自己已經跟其中一隻說好吃了另一隻的事，畢竟人管局這邊原本的打算隻是想讓巨鯨過來牽製膠澤而已，那種拿下另一隻的隱晦願景，都是他在清楚明科長來自白塔，而白塔又意味著什麼的時候更加肯定的。
不會有白塔的人更不能拒絕對一隻s級異種的研究了。
活的他們研究不了，死的難道還不行嗎？
直言不諱的說出目的可能會遭到爭議，但過程中出現一些不可控的意外那就很正常了。
實時追蹤兩隻異種情況的武裝人員，最後到底是沒有堅持太久就回來了。
不僅是因為孢子正在快速往外擴散，還因為大魚在天上飛，造成很大一片區域的磁場都紊亂起來。
王副是帶著明科長等人一塊兒過來的。
他們到時，遠處兩隻異種已經有開始打起來的苗頭了。
地上是密密麻麻的粗壯樹根在翻湧，天上是巨大的鯨魚在破碎的空間中穿梭，二者在交界的邊緣試探著，時有大地震碎、空氣爆裂的聲音發出來。
這劍拔弩張的形勢，叫遠處觀望的眾人都頗為心驚膽戰。
“它們打起來了嗎？！”
明科長一到便迅速站在了最前排，手上的望遠鏡更是一直沒放下。
“暫時沒有。”桃枝回道。
王副眯眼眺望著，轉頭就向時榫的方向看去。
恰好時榫也在看對方，見王副看過來，他心下也立刻明了對方想說什麼。
於是，時榫說，“按照巨鯨的感覺，現在就是最好的動手時機，越拖，膠澤緩過來後恢複實力的幾率就會越大。”
這點王副從鎏金口中已經知道，他看時榫不過是想知道他的態度而已。
現在看來對方是主張動手的。
“好，既如此，那眼下就讓你來主導吧。”
王副一句話，叫周圍站著的鎏金等人立時震驚了。
時榫也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瘋了？
“王副！”
黎城不可置信的看向王副，又轉頭去看時榫，滿臉都是質疑不解，“他主導？他一個外人怎麼主導，我們這麼多人難不成都要聽他亂來嗎？！萬一……”
“黎城。”王副還沒說話，第五龍玉便冷臉止住了他。
黎城不服，但自家隊長的話他即便不滿，也老實閉嘴了。
至於剩下的人，雖然心裡都有疑惑，但他們並不會當麵質疑王副的話，所以在短暫的僵持後，由鎏金率先回了句。
“明白了，王副。”
有鎏金的開口，其他人都沒有意見了。
王副補充說，“我們所有人中，隻有你能與那隻鯨交流，有你主導，出現任何情況都能立刻反映，至於剩下任何不懂的事，你都可以交給鎏金來辦。”
鎏金：……
時榫明白了，說是主導，其實也就是讓他做那個領頭的危險探測儀而已。
時榫放心了，他還真以為叫他指揮隊伍呢。
鬆了一口氣的時榫對著人看了一圈，也沒多說，隻道：“我知道了，時間不等人，我們還是快點行動吧。”
……
在所有人都在往後撤的時候，三輛車子正在朝著前方的戰場而去。
最前麵的車上，鎏金開車，時榫坐在副駕駛，後麵的桃枝正趴在窗子邊緊緊盯著前方的情況。
越是靠近前方邊界，車內的氣氛便越是沉悶。
時榫感受到了一股實質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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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來源於身邊人，而是來源於前方那兩隻龐然大物的。
這種壓力沒有刻意針對誰，隻是無差彆施展出來，便已經叫人倍感難受。
他盯著上空那隻巨大的，山嶽般的鯨魚，看到它沒入虛空，又從穹頂中探出黑白相間的腦袋，直衝著地麵上張大了嘴。
下一刻，一聲獨特而清幽的鳴叫聲響起，宛如幽冥，從深海中傳來，透過耳膜，最終在腦海中縈繞回蕩。
時榫忽然感覺到了一陣涼意，仿佛冰冷的海水攜著波濤而來，穿透金屬車壁席卷了整個車間，冷冰冰的水麵漫過每一個人的腳踝一般。
這突然出現的異象讓車內坐著的三人立刻就警惕起來。
鎏金將車停下。
後方的另外兩輛車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股異樣，相繼停在了前後。
在一行人都關注巨鯨動向的時候，大地忽然劇烈震動起來。
車子發生搖晃，時榫抓住車把，第一時間放出了精神域。
下一刻，他忍不住瞪大了眼。
【好餓】
【我真……餓】
【讓……吃了你】
陌生而斷斷續續的意念闖進精神域的範圍，蠱惑中帶著些許瘋狂，時榫幾乎立刻就知道了這道意念的來源者是誰——s級膠澤樹。
在地底翻騰的樹根忽然傾巢而出，朝著半空的巨鯨便襲去。
然而升至半空時，那些樹根便齊齊腰斬。
斷裂的樹根掉落在地，沒入坑窪之中，在新的樹根破土時，又重新將斷裂部分埋進了地裡。
空間裂縫撕開，巨鯨的尾巴狠狠砸在了地麵上。
塵土揚起，一大片的樹根被砸進地裡，然而那尾巴卻又再次從地麵上消失。
似乎是被激怒，地下翻騰的動靜越發大了起來。
精神域擴散至最大時，時榫看到了孢子的痕跡。
星星點點的綠色熒光在邊緣閃動，附著在上麵意念時有時無，時榫聽到了膠澤對食欲的難耐渴望。
他有些心癢難耐，指尖微動，紅色纖維在手背隱現。
“下車。”
鎏金說著已經打開了車門。
時榫收斂心神，看到另外兩輛車上的人都已經下去了。
於是他也不再磨蹭，跟著下了車。
“現在我們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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