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榫在109屋子裡一直待到天亮了。
在他親眼看見109消失在床上,屋子裡的一切也都逐漸褪色凋敝下來後,時榫才從屋子裡走了出去。
夜晚燈火通明的醉歡院,於白晝下再度死寂。
時榫在廢墟上沒待多久,便將第五龍玉四人等了回來。
一碰麵,第五龍玉就嚴肅的對時榫說,“我們看到南笙了,在地下室,她已經異化了。”
……
破舊的筒子樓內,老夏已經回了他的臥室睡覺,客廳裡剩下的四人正在探討南笙的事。
準確說,是第五龍玉三人說,時榫聽。
黎城:“從前隻聽說南笙是被誣陷而死,沒想到她死前居然就已經是個半異種了,整個下半身都是蛇尾,一看就是異化率已經高到無法自控的程度,真是沒想到。”
桃枝:“地下室在736房間下,那個地下室不一般,是實驗室,李阿敏的人在提取南笙的血肉做研究測試,我看到了他們的數據報告,實驗27天,南笙被關押進醉歡院的時間至少有27天了。”
第五龍玉:“我近距離觀察過,南笙的神智已經不清醒了,能到這種程度,她應該是在很早之前就有過類似征兆。”
三個人,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發現。
時榫聽後消化了下,他看到第五龍玉似乎還有話沒說的樣子,不由開口,“你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第五龍玉遲疑了下,“我覺得,南笙進醉歡院的事,這中間可能有什麼隱情。”
時榫蹙眉,“怎麼說?”
“我也說不好。”第五龍玉無奈歎氣,“隻是有那麼一個預感,覺得事情不簡單罷了。”
當然不簡單了,又半異種,又實驗的,這些都是之前不知道的信息,能簡單就有鬼了。
好在得到這陳年密辛的大家雖然心中五味雜陳,但到底都是理智的人,分辨得清究竟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在察覺到氣氛有些凝滯的時候,黎城站出來做了總結,“我看南笙跟膠澤沒有什麼關係,那地下室也沒有異種,我們沒必要再繼續追著南笙查了吧?不說覺得109更可疑嗎,查他吧。”
時榫坐沙發上沒吭聲。
第五龍玉捏捏眉心,“這些事還是晚上再看吧,眼下去找鎏金他們更重要。”
“哦,說得是。”黎城眨眨眼,差點忘了還有三個家夥沒找到來著。
桃枝冷笑。
要說找鎏金,那還得看老夏。
找出窩藏在領域內的人,那當然得靠老夏這個熟悉領域的老人了。
至於睡醒的人被叫醒乾活是個什麼心情,不在時榫考慮範圍內。
鎏金三人的歸來可以說異常順利,正如時榫所預料的那樣,被放走的那十幾個人是懷恨在心想要報複的。
他們在領域待了那麼久,對於領域內各個地方的那些麵孔早就爛熟於心,隻要有生麵孔出現,他們幾乎都能找出來。
鎏金是最先被找出來的人。
鎏隊長機警的很,一恢複理智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自己什麼信息都沒說呢,就從對方口中掏出了不少信息,借著一塊兒複仇的理由,還幫忙拯救出了黑常止和爾秋兩人。
但,鑒於他們仨沒有精神域,無法脫離一行人去跟時榫他們彙合,因此也就隻能繼續跟著對方。
所以,當時榫幾人跟著老夏一個個可能藏人的窩點找過去時,幾乎沒費啥功夫就將人又給一鍋端了。
隻是這次的他們沒第一次好運,做出提議的老夏讓十幾個大漢都成了精神碎片。
嗯,各種意義上的。
“這些精神粒子可都是好東西,尤其這種熏陶已久的,更是好,你們吃了也不用那麼小心翼翼了,至少不去中心就基本沒事。”
除了時榫,老夏幾乎每人都給了一瓶精神粒子,連帶著第五龍玉都有。
瓶子都是空蕩蕩的,肉眼看不到不同,隻有精神域的人能察覺到裡麵有東西。
鎏金他們都看向了時榫和第五龍玉,在看到二人點頭表示沒有異常後,一行人才相繼使用。
老夏並不在乎他們的眼神,美滋滋將剩下那些瓶子收下,就很識趣地進了臥室,將客廳讓給了他們。
領域內該知道的事鎏金三人已經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了,而時榫他們從醉歡院知道的消息,這會兒也由第五龍玉一一告訴了三人。
而將所有都聽完後,黑常止第一個發表了他的看法。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生路有可能在城堡裡,那為什麼不去找城堡,反倒去關注兩個無關緊要的人?”
為什麼?
黎城和桃枝下意識看向了時榫。
二人動作不大,但在場都是敏銳度高的人,也都順著看向了窩在沙發上的人。
時榫瞅他們,“看什麼?不樂意你們自己可以去找城堡,反正我是沒找到的,說不定你們能行。”
時榫衝黑常止攤開一隻手,做了個自便的動作。
對方為他這個舉動沉了臉,“你知道領域有多危險嗎,多在裡麵待一秒,喪命的幾率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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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榫:“那我能怎麼辦?說的好像我想找就能找到一樣。”
“我們確實沒有看到城堡。”
第五龍玉打起了圓場,“我們也並非不想找,隻是兩個晚上過去,醉歡院裡隻有四個園子,並沒有城堡的影子,所以我們就隻能暫時將焦點放在109和南笙身上,畢竟讓膠澤毀掉醉歡院,109是那個幕後主使的嫌疑最大。”
第五隊長沉穩的聲音壓下了還未長起來的小火苗,幾個人又將注意力重新回歸了找生路的事上。
“他呢?”鎏金忽然看向了房門緊閉的臥室方向。
大家都沒看到城堡,那唯一有著切身經曆的老夏就是關鍵人物了。
接收到他信號的時榫沒動,黎城反倒站起來要過去。
然而臥室的門先一步打開了。
“事先聲明我可沒偷聽,是你們說話聲太大了,這房子不隔音我也沒辦法。”
老夏從臥室裡走出來,彰明了自己的無辜後才說,“城堡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該知道的我都跟你們說了,你們再問我也講不出多的。”
“煩請將你知道的再說一遍,事無巨細,麻煩了。”鎏金拒絕了老夏的推辭。
見他這樣堅持,老夏長歎一口氣,到底還是將自己之前見到城堡的經過又說了遍。
“其實真沒什麼特彆的,那時候我也才進來沒多久,跟我同樣處境的一些人對醉歡院好奇,便決定進去看看。”
“我們是在天沒黑之前就進的醉歡院,那時候不懂,隻想著天一黑就能直接到醉歡院裡麵,不用應付外麵那些豬頭人。”
“天黑後的醉歡院究竟什麼樣,那時候的我是第一次見,因為已經做好了準備,所以天黑後裡麵的人並沒有發現攻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