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榫自認是個文明人,對於沒能見識到想見的一幕,他也做不到上手去扒拉,於是就隻能惋惜的坐到了以撒旁邊。
“你進來多久了?”
“大概三四分鐘吧,時間太短,也來不及做什麼。”以撒攏攏腰間的塑料袋,一臉的冰清玉潔不可侵犯,“你自個兒下來的?”
“昂,放心不下你,所以作為隊長的我就隻能親自走一趟了。”時榫瞅他,“知道這裡是哪兒嗎?”
“冥河水母的虛無空間。”
時榫默然,環顧一圈,看著這死寂的遊樂場,忽然就想起了很久之前的聽人閒聊時的信息——海邊有隻待人溫和的s級水母,所在領域是一片遊樂園。
難不成,就是這兒?
這麼想著,他也就問了。
以撒並不意外他會這麼想,“猜的沒錯,就是同一隻水母,不過這裡跟外界認知的領域可不是一回事。”
時榫:“詳細說說。”
以撒用餘光瞟他一眼,“你覺得我用這副姿態說話合適嗎?”
“嗯?”時榫低頭瞅瞅,“哪裡不合適了?”
他覺得一切都挺合適的。
以撒挑挑眉,倏地將破塑料袋拿起又蓋上。
“我是怕你看到不該看的,自卑。”
時榫:……
自卑問題先放下,他脫了上衣扔給以撒。
“來,說吧。”
將上衣圍在腰間,以撒把已經沒用的塑料袋扔到地上,給時榫解釋起眼前虛無空間的含義。
“聽說過表裡世界嗎?在我們肉眼所能直觀感受到的現實世界外,存在某種超自然維度的空間,可能是潛意識,夢境,或者幻想,總之很抽象,難以捉摸的。”
以撒伸出手,繞著周圍畫了個圈,“這裡就是裡世界,不過比照著冥河水母在外麵占據的領域地盤,這個裡世界顯然要小上不少。”
時榫若有所思發問,“這裡有危險嗎?”
他看著這死寂一片的遊樂場,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大對勁。
“好問題,但問題是我也不清楚。”以撒說著,看著遠處的眼神忽的一變,他一抬下巴,示意時榫去看。
“喏,你要的危險來了。”
原本灰蒙蒙的天突然扭曲起來,像鏡麵斷裂後又破碎,原本靜默的畫麵被折疊隱匿,露出隱藏在暗處的不知名怪物。
灰色的長條形生物,毫無形態可言,在見到生人的瞬間,便朝坐在長椅上的二人湧了過來!
見到這一幕的時榫第一時間便甩藤過去,藤蔓自上而下,由中劈開那生物,然而那東西就如同濃霧一般,劈開又聚攏,毫無阻礙的繼續朝著二人而來。
在接著劈開幾次怪物都沒影響後,時榫算是明白自己這是在做白工了,於是索性收起藤蔓跟以撒一起跑起來。
以撒的動作很快,可以說在看到時榫出手但卻毫無效果的時候,他就邁腿跑了。
賣隊友賣的毫無心理負擔。
“這些是什麼東西!”時榫扯著嗓子問以撒。
“不知道。”
時榫一哽,乾脆也懶得問,隻奔頭往前衝。
兩人也不熟悉這裡的情況,可以說哪邊兒有路就往哪兒邊衝,沒一會兒兩人就各跑各的了。
時榫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兒,等到身後追著的條形怪不見蹤影,他周圍的景色也變了個調。
看著呈現灰色調的四周,時榫腳步停了下來。
他先回頭看了眼,嗯,色彩繽紛,再扭頭,嗬,褪色的舊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