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家庭開始了如何分攤大公寓內部房間的熱烈討論,他們討論地極其熱鬨且充滿希望。
在這個話題推動下,甚至還有幾個人請假了,特意來親眼看一下大公寓的真實情況。
該公寓典型的歐陸式裝修風格,藍色和白色相互交錯的外觀就像是印刷出來的畫作一般奪目。室內的裝修極其輝煌富麗,完全符合他們對財富的想象。
李家大女兒心中微微不安,這麼華麗的一間公寓,售價絕不止千萬。然而,她知道父親僅花費不到一百萬便購買了它。
此言落在了李浩耳朵裡,他則聽得很不悅。臉上顯露出些許不滿的神色,“那是自然,因為他們見我是他的恩人。換個彆人可能連這樣的好機會都沒有。彆想多了。”
“況且,合約就在我的手中,你們還擔心什麼嗎?”
隨後,他的大女兒恭維起來道,“多虧了你呀,爸爸。我們能住上這豪華公寓,真是榮幸。爸爸,我想入住二樓第一間!”
李浩對他最心愛的女兒展現出溫和的笑,“你喜歡住哪就住哪,隻要你滿意你的物件,可以先放置在那裡。”
儘管物品還沒有搬完,公寓內的所有家居設備應俱皆全,全家人計劃在今晚稍加安頓,便開始體驗其中的樂趣。搬家之事則留待將來再處理。
李氏家族的所有人都棲息在豪華的彆墅中,因為內心的亢奮與期待而輾轉反側,遲遲無法入睡。
這樣一個日子就像一場夢。儘管這片區域有些偏僻,四周房子稀少,不過等到地鐵建成開通後,必定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在這一區域建造住宅。
唯一的麻煩便是夜間的蟋蟀聲過於擾人清夢。
就這樣,李家的人沉浸在夢的世界裡,與喧囂暫時絕緣。
———
李濤感覺陽光溫暖地灑在他的眼瞼上,有種異樣的熱度,讓他的眼皮發燙甚至流出了淚水。
迷夢中,他恍惚地想著奇怪啊,昨晚臨睡前我明明將所有的窗簾都拉嚴實了,怎麼這強烈的日光照進屋子裡來?
嘗試閉眼再開眼的過程,李濤仿佛在與刺眼的光束較勁一般。但最終,在陽光猛烈的侵擾下,他的眼淚不由滑落。擦拭過眼皮後的雙眼,好不容易開始適應環境裡的光亮。
然而,當他逐漸清晰地看透眼前的景象時,驚訝和迷茫幾乎將他淹沒。
明明睡前躺在了柔軟寬大的床上,醒來卻發現自己平躺在地麵上!腳下是粗糙堅硬的石頭,磨得身上不自在。
他坐直了身子,震驚於發現自己的三個孩子竟也如他一般橫七豎八躺在他身邊。難道是有外人在半夜潛入彆墅中,並將他們這一家人都搬移過來?
恐懼與驚詫如同冰冷寒氣般浸潤了他的每一個毛孔,令心臟幾乎停跳,仿佛連呼吸都無法控製。
李濤迅速叫醒了自己三個尚未完全清醒的男孩,詢問彆墅的情況和是否有人策劃針對他們的陰謀。
“我們的豪宅哪裡去了?這是哪裡?”
“有人暗害了我們?”二哥語氣急促地發問,眼中充滿不安;但三弟顯得更加沉著,先四麵巡視一番。很快,他們注意到了遠處幾個孤零零的墳墓和枯萎雜亂的青草。
張三傑嘴唇微微抖動,他向爸爸靠近,用手指著那邊的墳墓詢問“爸爸,你看那片墳地周圍,不會就是彆墅的地方吧?我們的豪宅去哪了?”
爸爸一語點醒夢中人似的反應迅速,發現那熟悉的彆墅位置確實已無蹤影,車就停放不遠,旁邊還立著兩株蒼老粗獷的大槐樹——記得,家門口就是有兩顆槐樹……
他心中浮起了某種不祥預感的猜想——需要驗證,但似乎已經顯而易見了。
於是立刻奔向兩株古木,不出所料,其中一個槐樹上的那根他昨日綁係的紅色繩子映入眼中——儘管如此,那本應在不遠處的巨大彆墅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即便是任何拆除力量也不可能不留下一絲蛛絲馬跡便帶走房屋,更不用說是在夜色中,他們絲毫沒有聽到聲響。
就在驚呼聲起的刹那——是他那最為健碩的大兒手指著附近的墳場出聲。
“爸爸,那個買你彆墅的那人不是叫蘇偉嗎?”
李濤點了點頭,心頭的不詳預感愈發沉重。
“這個墓主人,叫的正是‘蘇偉’這個名字……”
李晨迫不及待地趕到老槐樹下,隻見老槐樹旁的簡易碑牌上赫然寫著張輝的名字,並附有一張黑白照片——張輝的笑容依然溫暖且平易近人,就像是對著眾人輕輕笑語。
疑惑陡增,他心想“莫非這‘簡易碑牌’就是張輝死後,人們在旁立此追悼逝者的場所,如此便解釋了我與張爺爺所購房屋間的微妙聯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