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本太郎下令步兵在弓箭手持續的掩護下,開始架設渡河的橋梁。
半夜裡,永州縣的守軍已經通過城牆邊的河道裡悄悄出城,在幾個城門前的護城河道裡都放置了漁網,漁網上也係掛了尖刀和鐵絲。但是對聯軍來說,這不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橋本太郎已經詳細了解過墨陽城保衛戰的諸多細節。在這次攻城之前,他也做了非常充分的準備。渡河的工具采用的是麵積較大的竹排,不僅穩固,而且吃水很淺,幾乎就是浮在水麵上的。而且護城河並不寬闊,官兵們隻需要用船槳劃動幾下,就能到達對岸。
另外一個重要的措施就是,架橋的構件是原本就做好的預製件,到了河裡隻要拚裝就行。還有一個就是,所有的竹排和架橋構件的表麵都塗有防火的塗料,很不容易著火。
這一切措施都是由嚴謹而細致的鐵血神獸帝國的士兵完成的。他們這個民族的骨子裡似乎都有著非常執著的嚴於律己的精神,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嚴肅認真、一絲不苟。就好像他們人人都有強迫症一樣,對每一個細節都無比挑剔,很自覺、自律地力求完美。
這種架橋的理念也是來自於後世的工程兵拚裝概念,古時候是沒有的。這也再次說明,聯軍中應該是有不少的穿越者的。
當聯軍的士兵們開始有條不紊地架橋的時候,江小龍下令守城部隊迅速上城牆,各就各位。
命令下達之後,本來還蹲伏守候在大街上的青龍帝國軍隊,開始緊急列隊,在嚴厲的口令聲的催促下迅速登上城牆。
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守在城牆上,本意就是避過聯軍一開始的箭雨的集中攢射打擊。但是從開戰伊始直至現在,凶猛的箭雨就一直就沒有停歇過。
這也說明了聯軍在這一戰之前,準備得十分充分——他們根本就不在乎箭矢的消耗。
而對守軍來說,這時候卻不能不登城了。但是登城這一行動本身就是一個冒險的過程。
守城的官兵們全副鎧甲,手舉盾牌,冒著密集的箭雨攀爬城門附近兩側的階梯,但大隊人馬緊急行動起來卻不會那麼的嚴密而緊湊。在緊急的跑動途中,還是不斷地有人因動作雜亂而防護不周,不小心中箭後慘叫著從階梯上往下滾。
軍官們大聲吆喝著,要求士兵們保持隊形,不要慌亂,不要擁擠,隨時注意保護好自己。
士兵們從各處階梯登上城牆,對聯軍士兵進行弓弩還擊。在這個過程中不斷有人中箭倒下,但是他們顧不上去拯救自己受傷的戰友,隻能任由他們滿地打滾地哀嚎。
守城部隊在登城之後就迅速展開。箭雨中一些人開始點起城牆上早已擺開的木柴,方便戰友們使用火箭還擊。但是正如前麵所說的那樣,由於對方聯軍的準備工作很充分,火箭的打擊效果並不是很理想。
聯軍的架橋部隊動作很快。一些官兵開始打撈清除水下的漁網,但是有些性急的官兵不顧水下有漁網和尖刀的威脅,紛紛跳下水去,幫助架橋,即使他們雙腿被割得鮮血長流。
穿著甲胄下水是不可能的,因為太重。所以他們隻能卸了身上的甲胄下水。下水的人不僅有被嚴重割傷的危險,還要冒著被城頭上射下來的箭矢殺死的危險。
河麵很快就被染紅了——但是依然不斷有人卸下盔甲,奮不顧身地跳下水去,在與水下漁網和尖刀的糾纏中,一邊痛苦地嚎叫著,一邊幫忙奮力托舉起各種架橋的構件。
城頭的箭矢毫不留情地射向水裡那些沒有防禦能力的人,企圖阻止他們的架橋。城下的弓箭手用更密集的箭雨射向城頭,壓製城頭的打擊,雙方都死傷慘重。
與此同時,大量的竹排不斷地被抬來推下水去,許多士兵根本等不及橋梁的架好,就已經乘坐著竹排殺了過來。
城頭上的投石機轟轟作響,無數石塊飛了下來,在護城河中砸起高大的水柱來。
很快,聯軍的大炮開始對城牆上的投石機進行摧毀性射擊。他們在永州縣的守軍弓弩的射距之外,可以肆無忌憚地隨意進行炮擊,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隻是他們的火槍的射距不如弓箭,一時半會兒還派不上用場。
但是這沒關係,聯軍僅僅是使用火炮就足以摧毀城牆上的投石機了。
呼嘯而至的炮彈一顆顆飛上了城頭。城牆上原本還身材龐大、排列整齊、威武壯觀的數十台木製投石機,在幾分鐘之內就一台台地被炸得支離破碎。各種零配件和巨大的木料被炸得四處橫飛,操縱投石機的官兵們也多半被炸得血肉橫飛,一時間,附近到處都是殘缺的屍體。
江小龍百忙之中,還不忘教育身邊的李雲聰,說道“看到沒有,投石機遇上火炮,根本就不是對手!你還是先躲一躲吧……將來一定要大力發展火炮。記住,隻有槍和炮才有前途。”
隨著守城部隊的投石機被全部摧毀,聯軍的投石機也很快被推了過來,對城牆上進行轟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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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開戰到目前為止,戰場上還是體現出了聯軍巨大的壓倒性優勢,雖然他們也有人員傷亡,但是損失並不是很大,而整個戰局卻進展得很快、很順利。
不多久,他們就在護城河上架設起了數十條簡易的橋梁,黑盔黑甲的鐵血神獸帝國大軍密密麻麻地湧過護城河,與先期利用竹排渡過河去的人員合兵一處,開始對城市發起攻擊。
城牆上的守軍抵抗十分的堅決,他們冒著對方射過來的密集的箭雨,不斷地對城下射箭以及丟下各種殺人的物件——包括礌石、滾木、熱粥、沸油以及其他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
部分聯軍士兵高舉著盾牌,護住自己的頭頂,想要強行衝進已經被轟碎的西城門。但是這裡的抵抗最為激烈。城上的官兵們不顧巨大的傷亡,前赴後繼地向下麵亂投石塊和巨大的滾木,砸得城門口處一片的屍體狼藉。
守城士兵們雖然大部分都是穿著盔甲,但還是不斷地有人因防護不周而中箭倒下。
江小龍親眼看見一小隊抱抬著滾木的官兵,在奔向城牆邊緣的路上接二連三地有人中箭倒下。雖然旁邊的戰友們不斷地衝上去接手抬起滾木,但最終卻因為傷亡太大、太快,剩餘的人扛抬不動,滾木終於脫手落地,砸斷了幾名扛抬滾木的官兵的腿腳。
然而周圍的戰友們並沒有為此而嚇倒,又有一批人從四麵八方衝上來,抬起已經沾滿了戰友血肉並被射滿了箭矢的滾木,頑強地將之抬到了城牆邊,並奮力地推了下去。
眼見城門口一時間還難以突破,蜂擁而至的聯軍的官兵們將運過護城河來的大批雲梯抬了過來,螞蟻般地開始登城。其餘的大批人馬則使用弓箭,直接對著城頭傾瀉箭雨,以掩護攀爬城牆的行動。
城頭守軍官兵們一片片地倒下,但是他們不顧死傷,搬運沸油和燙酒直接往雲梯上砸,接著就往雲梯上丟火把。
儘管雲梯的表麵塗有防火塗料,但酒還是很容易著火的,那些雲梯最終還是一條條地燃起了大火,許多聯軍官兵渾身冒著大火,慘叫著紛紛從雲梯上跌落了下來。
城門口也開始傾瀉油料和酒罐子,然後丟火把引燃。城門處頓時烈焰衝天。十多名聯軍官兵頃刻間就成了渾身大火的火人,嚎叫著東倒西歪地逃了出來,他們的戰友救都救不過來。
護城河對岸的巴克豪斯勳爵對這一情景顯得無動於衷,他隻是麵無表情地下令道“趕緊組織人去城門口滅火!”
聯軍官兵冒著城牆上射下的箭雨以及投擲下來的無數亂七八糟的東西,奮力將城門裡燃著大火的木料向外拖拽並丟到河裡去。他們還推著一種水車——車上承載著一個巨大的裝水的木桶——衝到城門口處推翻車輛,讓傾瀉下來的水來滅火。
大多數水車都是一次性的,弄翻之後就幾乎散架了。但是不斷有新的水車被推運了過來,許多官兵們冒死在護城河裡取水,來裝滿這些新推過來的水車。他們的戰友則高舉著盾牌,組成盾牌陣來掩護那些打水的官兵。
沒多久,城門處已經堆積了許多輛已經被砸破而廢棄的水車。但是在付出許多傷亡之後,城門口處終於由於水多到泛濫而已經變得泥濘不堪,熊熊的大火正在逐漸被熄滅。
聯軍士兵們再次組織大批人手,高舉著盾牌湧入城門,但是城門內的抵抗更為激烈。
在城門口內側邊緣和附近兩側的階梯上,以及城門正麵的大街上、大街兩側的房屋上,到處都是弓箭手,密密麻麻地排列成隊。
他們射出的箭矢彷如暴風驟雨一般,劈頭蓋腦地射向入侵者。不僅有弓箭和連弩的阻擊,而且還有大量的石頭甚至還有土製的燃燒瓶,聯軍的官兵們在這種極為猛烈的襲擊下,一片片地栽倒在城門口處。
很快的,城門入口處的內外就堆積起了東一坨、西一坨的高高的屍體堆,許多聯軍的官兵就利用自己戰友的屍體為掩體,就地使用弓箭進行還擊。
城牆內側的官兵們再次傾瀉油料和酒水,點燃那些屍體堆。
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候,烏契達拉扈多次派人來問江小龍,需不需要他的部隊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