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來得挺快。
薛平安幾人已經收拾妥當,連人帶馬用陣法隱了起來,苗嫵還順手在陣法外布了個妖力罩。
細雨正在盤算,給薛秧子幾人連同他們的馬,一共用去多少張符。
這些符可都是她辛辛苦苦,熬了好幾晚畫出來的。
可不能虧本。
剛算出大概銀兩,就聽到林子外傳來一陣雜亂的馬蹄聲。
還有車輪子轉動,軲轆軲轆的動靜。
“咦,追兵還坐馬車?”細雨伸著脖子,探頭往外張望。
黑漆漆的,什麼都沒看見。
“搜個林子怎麼這麼慢?磨磨嘰嘰,我去看看……”
話音未落,細雨已經帶著大白,連蹦帶跳隱入黑暗中。
林子外,秦雄正扶著剛下車的擅山道長。
“道長,小心。”
頭戴道冠,身穿道袍,體形微豐的檀山道長,下車時腦袋仰得太高,剛下車就被地上的土坑給崴了一下。
檀山道長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多虧秦雄下馬後,就往馬車這邊來,見狀一個箭步竄了過來,將人及時扶住。
被扶住的檀山道長,又是後怕,又是惱怒。
“秦侍衛,馬車是怎麼停的?專門停到坑前,莫不是想故意看本道長摔跤?”
剛站穩,檀山道長便甩開了秦侍衛的攙扶,語氣頗為惱怒。
秦雄鬱卒。
得,剛巴結上,這下又完了。
發完脾氣的檀山道長,袖子一甩,就著火把的光亮,朝林子走去。
落在身後的秦雄,忙瞪了一眼駕車的侍衛。
“怎麼回事?怎麼趕的車,停的這麼不是地方?”
真是沒眼力見。
白瞎了他那一包巴豆粉!
檀山道長身旁原有一位道童,是專門服侍他的,平時趕車也是道童的事。
他給道童的飯食裡,下了巴豆粉。
吃了摻有巴豆粉的飯食後,道童拉得腿軟腳軟,連床都爬不起來。
替檀山道長趕車的差事,順理成章,落到了他手裡。
他千挑萬選,挑了個對他十分忠心的心腹。
結果,這才趕了幾天馬車,這家夥就給他捅了個簍子!
遭到訓斥,心腹也是一肚子委屈。
“秦頭,這事,這事也不能全怪我。”
天這麼黑,燈籠光線又暗,隻能照亮車轅前頭一點點地方。馬車兩邊都是黑黢黢的,他又沒長夜視眼,他怎麼知道地上有沒有坑?
再說了,踩坑裡就是他的錯?
那地上的坑多了,彆人怎麼沒踩著?怎麼偏偏就檀山道長一腳踩坑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