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陽觀山門外,挑著貨擔擺攤賣貨這麼多年,頂多初一十五,進觀裡上炷香,捐個十文二十文的香火錢。
符,是一張沒買過。
買不起呀。
相熟的香火道人給徐貨郎使眼色,示意他趕快接下。
徐貨郎受寵若驚,接過黃符,連聲道謝。
年輕道人看看他,視線又挪向徐婆子,朝她一笑。
“此符可保平安,二位歸鄉路途遙遠,送上此符,一路平安。”
說完後,年輕道士施了一禮,轉身離去。
相熟的香火道人送他們離去,“師兄送你們的平安符,小心收好,這可是有銀子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徐貨郎忙應了一聲,小心地按了按衣兜。
“那年輕道士,是什麼人?”徐婆子小心打聽,“怎麼道長喊他為師兄?”
香火道人哈哈一笑,“看著他年輕,我胡子一大把,喊他師兄你覺得奇怪是吧?”
徐婆子訕訕一笑。
“哎,善信有所不知,”香火道人擺擺手,“道門的師兄師弟,並不按年齡大小排序,而是按入門的先後順序。”
“早入門的就是師兄,晚入門的便是師弟……浮雲子師兄入門早於貧道,自然該喊師兄。”
香火道人一直將人送到了山門外。
山道上,徐婆子越走越慢。
方才那年輕道士,越想越眼熟。
特彆是一笑,左邊臉頰上還出現一個酒窩。
她哎呀一聲,拍拍徐貨郎,“當家的,我想起方才那年輕道士是誰了。”
“是誰?”徐貨郎問。
“當年,當年咱們頭一回來觀外擺攤,有個小道士,”徐婆子連說帶比劃,“也就五六歲模樣,站在咱們攤子前,眼巴巴地盯著糖瓜子看,還記得不?”
這一說,徐貨郎也依稀有點印象。
“後來,我就抓了一把糖瓜子塞給了他,他還朝我咧嘴一笑,臉上也有個酒窩,也是隻有一邊……忘了?”
徐貨郎徹底想起來了。
“對對對,有這回事。後來你眼巴巴地等著那小道士來,卻再也沒見過。”
沒等來那個小道士,卻等來了其他小道士。
來個小道士,就抓一把糖瓜子。
他們攤子上的糖瓜子,一小半是拿來賣的,一大半是給觀裡的小道童準備的。
徐貨郎也回頭看。
“哎,當年的小道士,如今長這麼大了?”
可不是,都長這麼大了。
徐婆子心裡感慨。
“當年一把糖瓜子,換今天的一張平安符,這買賣不虧。”
徐貨郎還沒回過神,“怎麼是一把?送咱們符的時候,明明說的是這麼多年,觀中的小道士吃了不少不要錢的糖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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