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是往城北方向去的。”苗嫵道。
“城北,鬆泉觀!”細雨盯著遠去的背影。
梁越城的百姓,可不僅僅是生氣被奪。
照剛才看到的情形,那些神情呆滯、身形僵硬的百姓,個個都被奪去了一魂兩魄。
苗嫵吃驚,“竟還奪人魂魄?”
“對,”細雨倒不顯得太過吃驚,“師父以前也曾提過,有些道門敗類,嫌正統修煉太過緩慢,便會走捷徑,淪為邪道。”
“比如說,殺掉活人煉屍,抽取活人魂魄……”
細雨眯起眼。
……
徐阿婆講到鬆泉觀的遊方道人,抽取梁越城百姓生氣時,細雨一時還沒想明白,那邪道抽這個做什麼。
道家修行,用不上人的生氣。
雖沒想明白,但那施術手段詭異,是邪道無異。
既是邪道,那她就要管一管。
待到後來,屋外有了細微動靜,徐阿婆掐指一算日子,才發現今晚是臘月十五。
梁越城的規矩,每逢初一十五,便是鬆泉觀舉辦夜間法事的時候,也是那邪道抽取百姓生氣的時候。
十年間,從未間斷。
每個人的生氣多少雖有不同,但總有個定量。
十年間被這樣不斷抽取,梁越城十年裡,死了不少人,其中就有與徐阿婆相依為命的徐貨郎。
或許是徐家壽數短,亦或許是徐貨郎早年操勞,身子垮了而不自知。
總之,儘管有平安符護著,但徐貨郎還是一日比一日虛弱。
直至三年前,撒手人寰。
細雨聽到這裡,才若有所悟——那邪道好像年紀一大把了,難道說他抽取活人生氣,是為了給自己續命?
她問道,“徐阿婆,城裡死了那麼多人,難道就沒人懷疑?官府也不查?”
徐婆子歎氣。
官府?縣太爺還替鬆泉觀題了匾額,鬆泉觀那老道士也時常出入縣衙,誰去查?
苗嫵聽出不對,“老人家,梁越城十年都沒換過縣令?”
徐婆子一臉茫然,“沒換過,一直是馮縣令……怎麼,這裡頭有不對?”
苗嫵解釋,“一般來說,縣令任期三年,任滿後頂多再連一任,便要被朝廷調往彆處……”梁越城,十年沒換縣令,確實有點奇怪。
細雨眉眼沉沉。
她想到了剛入城時,與苗姐姐站在城牆上,看到的梁越城暮氣沉沉的死氣。
那個邪道,不僅抽取活人生氣,還抽取了梁越城的生氣。
梁越城,斷了生機,便會逐漸被外界遺忘。
城裡百姓如同被圈養的豬羊,困在小小的梁越城,成為供養邪道的養分——生氣供延長壽數,一魂兩魄供其修行!
……
細雨吐出一口濁氣。
鬆泉觀,雲章真人?
哼,好大的口氣!一個小小邪道,竟也敢自稱真人?
那就讓她——細雨小神仙——好好會一會梁越城的那位邪道。
行惡至此,當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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