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廣場上坐滿了神情呆滯的百姓,魂石燈籠放在身前,泛出幽幽青光。
細雨猛地停住腳步,“小紙,不對!”
小紙不解,“哪裡不對?”
細雨看向黑燈瞎火的正殿,“哪裡都不對!”
“鬆泉觀是邪道地盤,為何道觀裡也黑漆漆的?”
徐阿婆給她講舊事的時候,明明提過,鬆泉觀正殿燭火通明,而邪道就坐在正殿前的高階上。
燭火通明……鬆泉觀內並不禁燭火!
細雨眯眼。
“小紙,鬆泉觀為什麼要禁止百姓夜間點燭?”
小紙呆滯臉,神似觀中坐著的百姓。
細雨也沒指望一張紙。
她一手拎著燈籠,一手摸下巴。
邪道也沒那麼閒,做一些對他沒用的舉動——鬆泉觀不讓百姓點燭火,定然有原因。
夜間不點燈,能讓邪道受益?
受什麼益?
她的視線移向了左手提著的魂石燈籠。
“小紙,師父當時講到它的時候,是不是說過,魂石多為邪道煉製而成,多用於緩慢抽取人的生氣?”
小紙:……
細雨問它?
它怎麼知道。
那是師父對細雨講的,又不是對它講的?它可不知道什麼魂石。
它那時候,一定在院子裡勤勤懇懇掃院子。
沒聽到小紙回應,細雨也不在意。
她摸著下巴,“師父說得不甚詳儘,我便以為魂石是白日黑夜都可以抽取活人生氣……可若是我以為的不對呢?”
若是魂石隻能在黑夜裡抽取活人生氣呢?
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一入夜,梁越城裡便漆黑一片,不見燈火。
小紙不解,“夜晚沒有燈多不方便,百姓們就這麼聽話?”
細雨道,“聽話倒未必,一開始,肯定也有不願意聽從的……”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徐阿婆窗戶上糊的黑紙,蒙得黑色厚簾子,就是如此。
“……隻是,經過十年,不聽話的人都死了,聽話的人也形同傀儡,自然是邪道說什麼,便是什麼了。”
小紙聽得直歎氣。
“梁越城百姓真可憐。細雨,若你把邪道降服,被他抽走的生氣,能還給梁越城百姓嗎?”
細雨默然,半晌才搖搖頭。
“恐怕不能。”
她低頭,見小紙神色黯然,伸手將它往衣襟裡推了推。
“小紙,有些東西,失去了便是永遠失去了,找不回來的。”
“莫要執著已失去的,看看手裡還有的。”
“哦。”
衣襟裡傳來小紙悶悶的聲音。
細雨也不理它,提著燈籠進了鬆泉觀。
鬆泉觀不禁燭火,此時卻一片漆黑,觀中有變。
她並沒有感應到鬆泉觀裡有修道之人的氣息,那個邪道不在?
跑了?
細雨莫名想起了被封住的四道城門。
若在一夜之間,就將四座城門皆用土木砂石堵住,非一般人能做到。
能做到這一點的,隻有鬆泉觀的那個邪道。
跑之前,還特意將城池封住?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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