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流蘇和窗簾從中剪斷,就算剪完了?
那它呢?
小紙氣到結巴。
“你,你你,你這樣剪……那,那,那,那我身上纏著的這些流蘇,要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
細雨笑嘻嘻的,“留著唄,有了這些玩意兒,彆說,你重了!”
小紙:……
似是察覺小紙不樂意,細雨不走心地安慰。
“哎喲,小紙,你以前渾身上下都一個色,黃黃的,不好看!”她摸著下巴,說得斬釘截鐵,“現在身上多了些紅色流蘇,好看多了!”
“還吉利!”
小紙憋著氣,聽細雨胡說八道。
“哪兒吉利了?”
“嘿,小紙,虧你還是出雲觀出來的!我問你,用什麼畫出的符,符力會增強?”
小紙不說話。
細雨“啪啪”拍桌子,“朱砂,朱砂!”——就算是她,畫符時也要在墨裡摻點朱砂。
她又問,“朱砂什麼色?”
小紙斜眼。
細雨繼續拍桌子,“紅色,紅色!”
小紙:……
那是朱砂,不是流蘇!
窗簾上綴的流蘇雖也是紅色,可就算它渾身纏滿流蘇,也變不成一道靈符!
“不要!”小紙態度堅決,“細雨,你把我身上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流蘇都剪開!”
“剪開剪開剪開!”
哎喲,沒忽悠住。
細雨無趣地摸摸鼻子。
小紙沒剛下山時好糊弄了。
“讓我剪?”
“剪!”
“確定?”
“嗯!”
“剪到胳膊腿怎麼辦?”
小紙:……
“萬一剪的時候,我手一抖,眼一花,剪歪了呢?”細雨嚇唬它,“真剪斷了,你可不許唧唧歪歪!”
小紙:……
不唧歪,那是不可能的!
見細雨拿起剪子,它忙又喊道,“等等!”
“又怎麼了?”細雨有點不耐煩。
小紙要是再多事,她就真的不管它了。
小紙抬起頭,一對黑眼珠,可憐巴巴地望著細雨。
“細雨,要是你真的不小心……那,那你重新畫個腿不跛的新身體給我,行嗎?”
細雨眯起眼,無情拒絕。
“你想得倒挺美,不行!”
師父製的黃符沒剩幾張,她自個都舍不得用,還給小紙畫身體?
沒門!
窗也沒有!
“你最好祈求我手穩點!”
“否則,你就等著回到出雲觀後,找師父幫你畫新身體吧!”
說罷,細雨粗魯地將小板按到桌上,手掌壓著它的胳膊腿,剪子的“哢嚓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