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嫵衣袖一拂,隻聽“轟隆”一聲巨響,無數的碎石泥屑飛濺,如雨點般灑落下來。
背山村的空地上,出現一個巨大的深坑。
虎子雙眼紅腫,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玄卿時不時瞟他一眼。
這孩子,哭得就像家裡死了人……他驀地一愣,突然朝細雨噓噓兩聲。
聽到噓聲,細雨抬起眼,就看到老長蟲朝她勾手指。
細雨眼一眯。
老長蟲找死啊,勾手指……叫她跟叫狗一樣!
狠狠瞪過去一眼,細雨移開視線,暫時不想搭理玄卿。
玄卿無奈,抬起貴腳走了過去。
“哎哎哎,”他撞了撞細雨,“鞭子都賠給你了,你怎的那般小氣?”
細雨翻了個白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玄卿嘖了一聲,“真粗魯!”
細雨又朝他翻了個白眼,“有屎快拉!”
玄卿:……
這小道士,越說越來勁!
就這樣的,苗嫵還一直說她好?
那隻貓眼神一定不好使,俗稱……眼瞎!
玄卿也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沒忍住心中好奇,撞了撞細雨,“哎,那小家夥哭成那樣……這村裡死的人裡,有他家親戚?”
細雨抬眼,上下打量玄卿,揚揚眉,“想知道啊?”
這語氣不對!
玄卿警惕,“倒也不是那麼想知道……”
“不想知道?”細雨打斷他,“既然不想知道,那你問什麼問?顯得你了?一邊兒去,你站過來,一股水腥氣!”
玄卿悄悄握拳。
死道士,真是討厭!
一旁的大白抬起黑豆眼,看看細雨,再看看一臉猙獰的蛟妖大哥,低下腦袋去拱細雨。
它現在個頭大,力氣也大,細雨猝不及防,被它拱得腳下一晃,險些跌進深坑。
若不是老長蟲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細雨的胳膊,恐怕她得下去和那些焦屍作個伴。
“咣!”
細雨怒氣衝衝,站穩後,一拳捶在大白的腦袋上。
“死大白!你拱什麼拱?”
“嘎!”
大白低頭,叼起自己的如意百寶袋,先在細雨眼前晃悠一下,再朝著玄卿晃晃腦袋。
細雨氣笑了。
傻鵝,這是提醒她,看在如意百寶袋的份上,對老長蟲好點?
嘁,憑什麼!
那個破袋子又不是給她的,憑什麼讓她對老長蟲有好聲氣?
死大白,一個破袋子就把它收買了,叛徒!
她伸手去奪大白嘴裡叼著的如意百寶袋。
“怎麼,想通了,要把這個袋子送給我?”
大白:???
它沒有!
它不送!
細雨搶它寶袋!
叼著如意百寶袋,大白展開雙翅,撲棱棱地落到苗嫵身側。
“嘖嘖嘖,還搶大白的東西?”玄卿眼帶鄙夷,“你可真有出息!”
“要你個老長蟲多管閒事!”細雨叉著腰,抬腳去踩玄卿。
玄卿閃開,“哎哎哎,你這個小道士,一天到晚跟吃火藥一樣,一點就炸……你這樣暴躁,你師父……”
覷見對麵小道士投來的危險眼神,玄卿識時務地改了口,“……行行行,不說你師父……”
細雨哼了一聲,收回腳。
玄卿摸摸鼻子,又撞撞小道士,“喂,你那小夥伴哭成那樣,不會真有親戚在這村裡吧?”
細雨扭頭,看向站在不遠處張著嘴,哭得哇哇的虎子。
看在老長蟲方才拉她一把的份上……她答了。
“沒有,是銅頭!”
銅頭?
玄卿自然不會知道村中一個孩子的名字。
他覺得莫名其妙,“既然不是那小子的親戚,他哭得那麼傷心?”
細雨翻白眼。
“那是虎子重情重義,心腸軟又善良,哪是你一個黑了心肝的老長蟲能明白的?”
玄卿不滿,“喂,莫要仗著你年齡小,就滿嘴胡說八道!”
說他黑了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