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填飽肚子,累得夠嗆的薛平安、薛五就身告罪,回隔壁屋中休息。
玄卿也懶洋洋地站起身。
他也想走。
隻要有小道士還有小鵝妖在,他就不可能好好吃上一頓飯。
唯一入得眼的那一道紅燒魚塊,被小道士和小鵝妖聯手霸占,隻有做菜的老貓妖分到了一塊魚肉。
他沒有。
當然,玄卿絕不是在抱怨。
不過一份尋常的紅燒魚肉而已,他稀罕嗎?
他不稀罕!
身為蛟,住在水中,水生的魚蝦貝蟹,他吃得多了,紅燒青魚算什麼?也隻有小道士沒見識,才將青魚當成寶,吃得頭也不抬。
瞟了眼和大白搶食的細雨,玄卿自覺勝過一籌,傲嬌地微微仰頭。
“你們慢慢吃著,我也先回屋了。”
正準備走,一隻胳膊伸了過來,擋了他的路。
“慢著!”
聽到玄卿要走,細雨終於想起正事。
她鬆開大白,蹭地站起身,跳到了板凳上,居高臨下質問道:“老長蟲,我問你,大白腦袋上的鼓包,是不是你揍的?”
搶到最後一塊魚,埋頭吃得正香的大白,聽到自己的名字,茫然地抬起腦袋。
“嘎?”
“嘎什麼嘎!”細雨彎腰一扯,揪住大白的腦袋,用力往玄卿麵前扯,“你瞧瞧,大白腦袋上鼓了一個包!說!這包是不是你揍的?”
腦袋?
鼓包?
電光石火間,玄卿想到了自己做過的好事——在趙家夫婦的屋內,他曾用扇子敲了一下小鵝妖的腦袋。
那時的小鵝妖被貓妖定了身,還被關閉了外界感知,路過時他手癢癢,輕輕敲了那麼一下……畢竟,不敲白不敲嘛。
他發誓,真的是輕輕敲了一下。
一點力氣都沒用。
嘖嘖嘖,小鵝妖還真是弱。
當然,這話不能講。
玄卿手腕一翻,取出折扇,將險些杵到眼前頭的鵝腦袋推開,裝模作樣地看了看,“有包嗎?在哪呢?”
細雨指著鼓包的地方,“這呢!”
“哪呢?”
“這呢!”細雨拽著大白,將它的腦袋往前一送,“你是不是瞎!”
玄卿:……
他忍!
再次將大白推遠些,玄卿打開折扇,快速地扇了幾下,“哎哎哎,小道長,事還沒弄清楚,你可莫要口出惡言!”
“惡你個頭!”細雨不吃這一套,“肯定就是你!”
玄卿:……
該死,怎麼猜得那般準?
怎麼辦,小道士心胸狹隘,小氣又護短。
若是得知小鵝妖腦袋上的包,是他拿扇子敲出來的……玄卿握著扇子的手,猛地一哆嗦,他就會倒黴。
想起在東離山,被雷劈那一次,玄卿暗下決心。
此事絕不可承認,小道士忒不講理,他不想被雷再劈一回!
緊急關頭,玄卿朝看戲的苗嫵投去求救的目光——苗嫵道友,看在同是妖族的份上,江湖再救一回急!
苗嫵低頭。
玄卿:……
該死的老貓妖,竟然見死不救!
這家夥,絕對是來搶他機緣的,絕對是,所以才會見死不救!
玄卿氣得牙癢癢。
想搶他機緣?絕不可能!白猿長老既然說了機緣是他的,那就是他的,誰也彆想搶走!
暗戳戳地瞪了苗嫵一眼,玄卿攪儘腦汁想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