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笑盈盈的。
小區裡經常在樓下閒聊的爺爺奶奶，總會誇獎母親。
說她能乾，把我教養的很好。
可我知道母親她並不開心，每天哄我睡著之後，她會一個人咬著被子偷偷地哭泣。
我其實沒睡著，可我不敢開口。
媽媽她一定不希望我看到她這副樣子，不然她為什麼不告訴我她受了什麼委屈呢？
那時候，縱然日子艱難，可我覺得隻要她在，我就很開心。
後來，一切就都變了。
父親好像欠了很多錢，在外麵的時間越來越短，甚至後來整天都在家裡喝酒。
還好，我上了幼兒園，不會每天都留在家裡。
可我仍舊不喜歡回家。
我想回家跟媽媽在一起，吃她做的簡單卻又美味的飯。
在她懷裡，告訴她今天我在學校又受到了老師的表揚，看她欣慰又自豪的笑。
可我也害怕回家。
父親的咒罵和毆打，讓我很抗拒。
我太小了，受不住。
母親就會衝出來，與父親廝打在一起。
隻要她和父親有過爭執，被父親打了，隔天她送我去上學的時候，就不會出現在校門口。
她會在離學校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放開我的手，蹲下來告訴我：“阿隋是個男子漢了，以後要學著自己一個人去學校。”
“媽媽就在這裡看著你。”
我想要照顧媽媽，想看到她臉上的笑。
所以我會很努力，努力自己走到校門口，牽著老師的手走進教室。
長大後我才知道，母親何嘗不想親自把我送到老師手裡。
但是她不能。
如果被老師和其他學生的家長看到她滿身傷痕的樣子，我會遭受非議。
就算我什麼都沒有做錯，她也不會讓我陷入被人議論的境地。
隻可惜，當時我並不理解。
蔣婉聽後，窩在我懷裡：“我知道，你得到過短暫的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