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婉點了點頭,手裡的動作微微一頓:“我知道了。”
程岩並不打算離開,而是猶豫不決的想了想,隨後問道:“蔣總,您難道不擔心,晏隋帶著孩子回國,會主動聯係你,讓孩子們來見你?”
程岩並不覺得蔣婉現在坐在輪椅上的樣子,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
但蔣婉自己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關。
她不願意讓任何人見到她這副樣子。
“晏隋不會強迫我,更加不會把他的想法強加給孩子們。”
程岩無奈,總覺得蔣婉低估了孩子們想見媽媽的心情。
他家的孩子也剛剛出生。
他每次看到孩子跟媽媽親昵的樣子,就覺得心頭一酸。
同樣都是孩子,在彆人家的孩子還在媽媽懷裡撒嬌的時候,安安就已經離開了母親。
他曾經問過自己的妻子。
如果有些原因,使得妻子和孩子不得已分開,妻子會怎麼辦。
妻子告訴他,這個世界上除了生死,沒什麼能將她和孩子分開。
她這才知道,對於一位母親而言,強迫母親和孩子分開,真正難過的不止有孩子,母親同樣飽受分離之苦。
程岩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開口勸說蔣婉跟孩子們見上一麵。
他理解蔣婉要強,也知道蔣婉在複健的時候到底有多麼辛苦。
她不是不愛孩子們,也不是不愛晏隋。
隻是,她不能接受自己殘疾的軀體。
“蔣總,我還是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
“就算晏隋不會逼著孩子們主動來找你,但架不住孩子們自己想見你。”
蔣婉抬頭看了一眼他,微微點頭。
“謝謝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程岩放下需要蔣婉簽字的文件,離開書房的時候順便帶上房門。
蔣婉坐在書桌旁,手控製不住的開始發抖。
她比程岩想象的還要緊張。
這一年以來,儘管她在複健的過程中吃儘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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