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暮客與閱琅都瞧見了這一幕。
早上太陽升起之前,楊暮客要趕回去坐進屍身裡。
穿過霧海,楊暮客從洽泠書院的主房中醒來。也沒人伺候他梳頭洗臉,才野了幾天就生了寂寞之心。心中盼著小樓他們快快到來。
楊暮客端著盆子走到水井邊,自己打水準備洗臉。
羅懷醒來便沒再睡,此時正坐在院子裡頭修早課。這幽玄門的早課跟楊暮客自己鑽研地望炁之法不一樣。
羅懷坐在院子裡五行正中央,距離水井五步,距離大樹五步,距離一柄劍五步。距離房簷五步。他坐於地上,待房簷一抹紅光落下,朝陽似火。五行之陣成。明暗交接,陰陽分為樹影與屋影。
觀想法,看世間動靜。
楊暮客在井口搖軲轆嘎吱嘎吱響,嘩啦一盆冰涼的水從桶裡倒出來。
楊暮客拿著毛巾隨便擦了擦臉,哢嚓哢嚓地刷牙。
羅懷笑問,“紫明道友不修早課麼?”
楊暮客含糊不清地答他,“停了有些日子了。當下是瓶頸關隘,修不如不修。”
羅懷點了點頭。
屋裡沒有下人,自然沒法開夥。二人出去吃飯。
楊暮客還記著季通說,這路邊攤才是有人氣的地方。倆人衣著華貴,卻湊到了普通人的巷子裡去找吃的。
楊暮客眼尖,瞧見了那個要飯的花子。招招手讓他過來。
要飯的從西門走到了南門外的南市裡。這好幾條街,怎麼走過來的?
楊暮客點了一碗肉粥,放在桌邊上。“吃吧。”
“多謝貴人開恩。”
羅懷也仔細打量這個人,越看越眼熟。他記著小時候在貢院裡見過這人。便問那要飯的花子,“你應是個讀書人吧。”
花子饑腸轆轆,隻顧著喝粥,端著碗點了下頭。
楊暮客好奇地看下羅懷,又好好打量一下這花子。說道,“貧道會掐算。你從西麵來,一路要飯要到了南市巷子。這一路不近,卻隻有貧道施舍給你。這要飯的念頭不短了,誰人都認識你,都不願施舍你。你人重欲,元日所生,命裡傷官。好爭輸贏,卻一敗塗地。”
羅懷此時已經篤定這人就是貢院裡的一個書生,而且還是當年的魁首。他問了句,“可是餘浪先生?”
花子端碗的手頓住,抬眼看兩個華服之人,“沒名沒姓的蠢人罷了。”
待那花子走後,楊暮客問羅懷。“方才那人什麼來曆?又怎地落到了這般下場?”
羅懷撓撓頭皮,“道友不是能掐會算,又何故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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