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拿走在企仝真人的洞天之內,似如自家一般。
一路女子皆是被它定住,開不得口。
又來到了那個庭院裡,池塘霧氣蒙蒙,企仝真人坐於那棵樹下,似是等著他們一般。
企仝起身行禮,“晚輩拜見拿前輩。”
猴兒歪頭哼了聲,“免禮,免禮。”
楊暮客對此情形意料之中,畢竟這猴兒給仙人跑腿,又豈是簡單人物。卻又不知它犯了什麼大罪,被抓進魂獄。
猴兒指著楊暮客說,“這滑頭我與他說不通。你來教他。”
楊暮客好奇地看向企仝。
企仝走近前把猴兒安撫落座,又邀楊暮客入座。給二人擺好茶杯,才問,“不知拿前輩要妾身教紫明上人什麼?”
猴拿拍拍桌子,“說起來就來氣。”它瞪著楊暮客,“打也打不得,罵又罵不得。歸元老兒怎麼就找來這麼一個混賬玩意做弟子。本來想趁著這小子修成人身之前,我要在外頭逍遙一陣子。他卻早早就把事情辦完了。你做的好事!”
企仝抿嘴嬌笑,“本來就是好事。晚輩答應了祭酒大人,自然要照看上人。”
楊暮客揣著手聽著,聽明白了。那鐘聲不是白聽的,是師兄和企仝真人達成了某種合作。他起身深揖,“多謝企仝真人。”
猴拿氣鼓鼓地哼了聲,“這臭小子心中疑問太多,我又解釋不得。你挑挑能說的,都與他說了。”
企仝真人心中了然,而後她和藹地看楊暮客,“上人有何疑問?”
楊暮客左右看看,額了聲,“兮合真人說,有一隻大妖欲謀害我……不知企仝真人知曉是誰?”
企仝真人給猴拿倒酒,又給楊暮客倒茶。說道,“這世間,有意害你的大妖何止一個?不過既是正法教魂獄司大人所言,想來就是你師傅的仇人。”
猴拿也側耳傾聽。
企仝繼續說,“歸元真人法力高強,證道陽神之後,肅清妖邪。就近了來講,寒川之上有一位妖王叫蓖。本相是隻疣豬,吃毒煉毒。其孫被歸元所殺,後裔儘數被捉進了魂獄。蓖王多次曾向正法教討要後裔的魂魄。”
猴拿笑了聲,“我當是哪個?不足懼……”
企仝真人附和一笑,“拿前輩本領高強。”
楊暮客自是不敢問師傅為何與這個蓖王結仇。
企仝真人繼續說,“你與我天道宗有論道之約。我身為合悅庵護法,本來就該照顧一二。”
我天道宗……楊暮客眨眨眼。這合悅庵難不成還是天道宗的彆院?
企仝真人點頭,“我合悅庵的確是天道宗的坤道旁門。捕風居欲遷入中州之地,開天地變化的先河,總要有一個人看著。上人派我來管理。”
楊暮客揣著袖子變成了抱起膀子。側頭看了一眼企仝真人。
企仝真人繼續道,“紫明道長一路走來,皆有地仙護送。譬如羅朝之北的兩位地仙,一位是捕風居的長老,一位是專程過來幫你守住去路的仙長。你身懷重寶,可不能讓妖邪奪了去。先天元靈之物,終究是要物歸原主的。即便你在西耀靈州種下了一棵樹苗。但那樹苗究竟能不能長成月桂。至今猶未可知。這肉白骨,生死人的大藥,本就是我天道宗至寶。被歸元真人帶走後,隱匿了數百年。你若有一天能施展出元靈本相,將其脫體放出。還請對我天道宗上門論道之人手下留情。”
楊暮客聽後心情複雜。問道,“企仝真人為何初見之時不說?旁人為何也不曾告知與我?”
“你不曾成人,心境詭異莫測。這等重要之物的消息,又豈敢輕言。”
楊暮客點頭。的確如此。若早些知道,定然要還趁著大鬼之身還在的時候,好好研究一下體內的月桂元靈。
企仝真人再說道,“歸元真人曾許下大宏願。你師傅走得路,是一條讓人羨慕,也讓人畏懼的路。企仝不敢評判,隻能告之上人。有些事情,還未到上人知曉的時候。”
楊暮客苦笑一聲,“多謝企仝真人解惑。”
“拿前輩遊戲人間久了,也該回去了。莫要惹了兮合不快,也莫要惹了獄主生氣。”
猴拿撇嘴,“要你來說。”
“二位若無他事,企仝還需調理自身,便不做陪。”
猴拿端著酒杯,“去忙,我才不敢耽擱你這婆娘。”
待猴拿喝完了酒,領著楊暮客出了企仝的洞天。
楊暮客深深作揖,“多謝拿前輩指點迷津。”
猴拿得意一笑,“記著我的好便是。有朝一日你要來還哩。”
楊暮客嘿嘿一笑,問猴拿,“前輩為何不化身為人?卻以猴子本相活動?”
“我?我就沒修人身。怎麼化身成人?”
楊暮客疑惑地問,“拿前輩修為高深,已然是陸地神仙。修得也是正經的道法,又為何沒有人身?”
猴拿指著楊暮客,“你是誇我還是罵我?怎地修道法就一定要有人身?我是偷來的太一門的功法,修一不成,走火入邪。所以被逮進了魂獄。這麼說你還要問嗎?”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