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帝覺得他這兩年這兩個字說出頻率比較高,但有些事情該說還得說。於是,他清清嗓子,緩緩吐出那句殺手鐧,“說吧~”
“說吧”,短短兩個字,讓沸騰的場麵一下子冷靜下來。
說吧,聽誰說,讓誰說,怎麼說,這都是一門學問。
首先聽誰說。這個說的人肯定要有一定的江湖地位,她說的話有一定的話語權,一口唾沫一個釘,說出來能讓人信服能拍板定案。
對!事實的真相就是這樣的。
其次讓誰說。這跟聽誰,說明麵上好像是一個同一個意思;實際上,內裡含義大不相同。聽誰說講的是要聽那個人的意見,決斷;讓誰說指的是讓她將決策者的個人意誌傳達出來,而絕不是說的那人自己內心想法——俗稱,傳話人。
最後,最最難的其實是怎麼說。這還要講究一定的播音功底一方麵,傳話人想要將決策者的意見完美地傳輸出去,以達到己方目的,就要需要一定的配音藝術。她需要抑揚頓挫地將一個簡單的故事講得聲淚俱下,以圖引起皇帝的共鳴,從而達到憐惜己方的目的。
如果換個木訥的人,隻會跟複讀機一樣,將普普通通的事件平鋪直訴。那絕對逃不過大家一起挨罰的結局。
後宮嬪妃,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想當這個出頭的椽子。最後,都跟商量好似的,將目光聚集到後宮一二把手身上。
皇後一挑眉,打量下這滿宮的妃子【可總算是消停了】。她眼珠兒左右一轉,輕蔑地對麗貴妃翻了個白眼,“哼”一聲,正欲開口。
明光帝忽地伸出右手做了個阻止的手勢,再一指皇後娘娘旁邊站著的麗貴妃,“婉榕,你來說。”
這下子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徐惠滿眼哀怨地望著明光帝,半晌,見得不到回應,氣得急於上前理論。臨了,還是她貼身的乳媽徐嬤嬤在後麵扯了扯她的衣袖,才堪堪止住。
徐惠滿心怨氣,緊緊地握緊拳頭,手心拽得緊緊的,險些掐斷了養了好久的指甲。
明光帝將皇後的表情看在眼裡,心裡歎了口氣【皇後是個蠢的,年輕的時候還能挽救一下,現在是越來越不著調了。一國之後,何須逞喉舌之快?明明是給她抬架子,她卻看不清。】
“皇上容稟,……”麗貴妃聲音很是清脆,像顆顆珍珠落玉盤。
麗貴妃姓林,名婉榕。雖名字帶“婉”,但長得濃豔妖嬈,故封號為“麗”。
她說話也並不像平常的閨秀小姐輕聲細語。可能是因為武將人家出身吧?麗貴妃的性子很是爽朗,又因是家裡嬌養的,打小琴棋書畫,四書五經也沒落下。所以,她說話是要文采有文采,要氣勢有氣勢,並不粗魯。
隻聽,麗貴妃用不緊不慢的語速,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描述出來,也不添油加醋,隻闡述事實,連自己掌箍了李美人的事情,也娓娓道來,行事非常的大氣。她說話字正腔圓地,把轟轟烈烈的後宮鬨劇像講故事一般說出來,很是引人入勝,讓人憑白地生不起氣來。
明光帝聽完麗貴妃的陳述,略點了點頭,“嗯”一聲。回轉身來,看向自己的皇後,“皇後,你來講。”
徐惠見明光帝終於正兒八經地瞧她了,嘴角上翹,險些繃不住,樂了出來。
她高興地整了整衣襟,向皇帝欠一欠身,行了個萬福禮。禮罷,她開口回話道
“回皇上的話,適才臣妾正帶著後宮嬪妃一起行春耕典儀。不知道怎麼的,麗貴妃妹妹突然尖叫了一聲,臣妾回頭一看,原來是她將一隻螞蚱往臣妾這邊趕來。
臣妾平日裡,就知道麗妃妹妹的性子,是有一些乖張的。因而,不欲計較她唐突之罪,隻想將螞蚱趕走了事。其他的姐妹們,也覺得這隻螞蚱礙眼,便幫著臣妾趕。
也不知道怎麼的,這七趕八趕的,那螞蚱好像是特彆針對麗貴妃妹妹似的。到最後,還是撲飛到貴妃妹妹的臉上。她就被螞蚱蟄了一下。
哦~不知道妹妹有沒有破相,等下回去,可得讓宮裡的太醫好好看一看。其實,就算留疤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妹妹不像我,愛素淨打扮。貴妃妹妹平日裡,慣愛塗脂敷粉,粉撲厚實點,就誰也不知道妹妹臉上有多大的疤了。”
【嘖嘖嘖,這手段,這心機,在現代的古言小說裡,一集都活不過!】還跟馮化雨躲在樹上看熱鬨的麥芽兒,捂住眼搖搖頭,這畫麵太美她不敢看。
馮化雨也“嘖”了一聲,難得文了一把,“丟人現眼,難登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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